他簡單的一句話,卻引得餐桌眾人戰戰兢兢,動作更加小心謹慎。
不同於彆家,陸家秩序森明,不像是家,反倒像是軍隊。
陸堯在陸家,已經是破罐子破摔的狀態,但從前養出的良好禮儀,他用餐即便比在座的都多,但也絲毫不見粗魯。
陸夫人遙遙看著她引以為傲的兒子,那是她曾經所有的希望和寄托。
即便是現在,依舊是,隻不過所有以前能宣之於口的誇讚,此刻隻能默默埋葬在心裡。
陸老爺子用的不多,隻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一桌精致的餐食,根本沒人動幾口。
眼下,隻剩下陸堯還在動筷,其餘人跟著陸爺爺的步調,儘管還沒填個半飽,也將筷子放了下來。
陸家的小輩提心吊膽,望向生日主人公的瞳孔裡,夾雜著數不清的情緒。
此時此刻,誰也不會讓情緒的起伏主導自己。
任性的資本和代價,不是誰都能有的。
陸老爺子看著剛剛還說要守孝的孫子,此刻用餐也沒見半分停頓和一絲傷感,他都覺得自家這個孫子到底是這把年紀還沒開竅,亦或是他的旁敲側擊其實敲錯了地。
一頓飯吃得旁人不上不下。
最後等陸堯吃飽了,桌上的餐食才撤了下去。
陸堯剛回到帝都大學的研究院,一個蒙著黑布的東西就被秘密送了過來。
掀開簾子的一角,紅豔豔的蛇尾巴尖豎起,朝著禁錮她的容器壁砸去。
藍色的電光沿著那被砸的地方蔓延,直至蛇尾綿軟下來。
“混的這麼慘?”陸堯的聲音帶著一股莫名的笑意。
黑布簾全部掀開,裡麵並不是趙歧,而是一條雌性蛇人。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趙歧的計劃成功了,他的蛇人族群得以繁衍生息了。
“嘶嘶~”蛇瞳盯著陸堯。
陸堯身形不動,看久了那嫵媚的蛇人模樣中,竟然夾雜著幾分洛桑的樣子。
與洛桑像?怕不是他眼神出了問題。或許是蛇人道行太高,關在裡麵還能使用幻術迷惑他?
“嘶嘶~”幺奐罵的聲嘶力竭,她被那實驗瘋子硬生生拔苗助長,搞成現在這種人不人、蛇不蛇的模樣,心裡恨的要死,但她藏身於主人的識海,根本去除不掉。
這聲叫喚的模樣著實熟悉,陸堯終於從零星且久遠的記憶中,想了起來。
“幺奐?”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
陸堯碰到幺奐的時候,她僅僅是條小蛇,雖然每次碰到洛桑“嘶嘶”的吼聲不用猜也知道是罵人的,他能記得這條蛇,還是它曾經想咬洛桑,被她掐住了七寸,差點成了一條死蛇。
牢籠裡的幺奐,頭點得都出了殘影。
本來被抓的時候,她都已經做好以身赴死的準備了,沒想到現在被送到了熟人手上,她又覺得自己可能命不該絕。
“趙歧呢?”
“嘶嘶~”
幺奐嘴巴一張,就是一條蛇信子,人話是一點都說不出來。
溝通無效,陸堯也不覺得失望,“你就先在籠子裡休息。”
這個研究院占地雖然也極廣,但蛇人要是不受控製搗亂,毀壞的東西,他可能真的會拿她做實驗用於補償。
此刻李彧操縱著趙歧的軀體,尋了一個療傷的地方。
蛇人的身體確實很強悍,但與高科技、熱武器對戰起來,依舊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