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當然也跟著出來了。
戰時,一致對外。
這次的蟲潮來襲的太快,邊防早就被破了,正朝著這邊人類的休憩地而來。
這裡,不僅僅都是軍隊士兵,還有就此紮根在此地生存的老弱。
而這群蟲子,此刻直奔那個安置老弱的建築而去。
邵邇對這裡倒是熟悉,“東南方的防禦是最嚴謹的,有軍屬已經去通知撤離了。”
洛桑短短幾天,去過的也就幾處,軍屬居住的地方,她是一點都沒踏足,當然也不知道那裡的火力裝備夠不夠抵擋。
“你怎麼在這裡?”洛桑挑眉,這個時候人都朝著東南方使勁,邵邇站在這裡同她說這些,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他指了指自己,“我是醫師。”
後勤,不需要去前線,隻要備好戰時藥品類物資就成。
“你怎麼也不去?”
洛桑聞言,“誰說我不去的?”
她落在後麵,純屬是對蟲潮實在是接受不良,她不怕,但是惡心的感覺卻是久久不散的。
倆人語言拉扯了一會兒,急行軍開著機甲已經衝到了前鋒。
機甲的炮火落下,阻擋著這些鐵齒蟲往前繼續行進,這種蟲類不僅啃食人類的軀體,連建築物下口也毫不留情,甚至機甲的炮火打在甲殼上,並沒有把它炸到不能動彈,隻見烤熟的蟲子,緩了一會兒,再次動了起來,生命力超強。
洛桑見此,也隻淡淡感慨一句:“還真是難殺。”
那些蟲子的眼睛長在觸角上,一遇到危險,那雙觸角就像是折疊的傘架,瞬間隱藏在甲殼之內,想要擊中難上加難,更彆提破甲了。
洛桑走在大部隊後麵,既不突出也不落後,邵邇也不知道發了什麼邪,走在她身側,不作聲,擔架從他眼前抬走了一批又一批,也沒見他有出手救治的行動。
“鐵齒蟲的習性廣播裡說了那麼多,這裡這麼多年對敵還是這樣用人命填?”洛桑想不明白,人怎麼就能死扛成這樣。
“它算是比較難處理的蟲獸,就算捉捕住活得實驗體,不到三天它就會自殺結束生命,特彆是有樘蟲作為伴生蟲,這些鐵齒蟲的戰鬥能力更強,有一些專家評估過,樘蟲的花粉對鐵齒蟲應該含有刺激作用,就像是吸了毒,目前的情況可能是吸嗨了。”邵邇平淡樸實的給洛桑科普,蟲獸這種東西,都被攔在了域外戰場內,這種評估卻未經實驗證實的猜測,也沒有人會去專門教授。
倆人不急不徐,邵邇開口道:“你不出手?”
洛桑指了指自己,跟他鄭重其事的介紹:“我是禦獸師,唯一的一隻契約獸已經在前方浴血奮戰。”
她這不算出手?
那幾隻契約獸,跟著餘軍在作戰區穿梭,不知道具體跟的是哪個隊伍,但對於餘軍的安全,她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實在不行,還有玄龜保底。
至少玄龜能護著這些熱血少年,等到洛桑的救援,這就夠了。
自她第一次遇到蟲潮,到如今,沒有一次,洛桑是主動衝在前麵的,一向秉持著竟然是聽天命的態度,能救則救,不能則棄。
這會兒她才看到,餘軍不知道從哪裡抱了一個尚在繈褓之中的嬰兒,朝著後方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