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機要斷了,這具身子,沒人能掙得過我。”
洛桑抬眼便望見,滿臉瘋狂的向南若隱若現的容貌,臉上帶著樘蟲的鬃毛,眼珠子也成了獸類的模樣,加之原來身為人類的模樣,整一個怪異了得。
洛桑隻是暫時停留了那麼一會兒,見她好似真的失了智,也沒什麼興趣繼續看下去,她離開的決絕,倒是讓向南越發覺得她這種天之驕子看不起自己。
洛桑的身影從屏障內出來,剛剛吊著一口氣的眾人才緩緩舒了口氣。
餘軍:“這是什麼東西?”
她手上依舊拿著那個形製怪模怪樣的骨灰盒,沾染的血液也從紅色逐漸氧化成了紅黑色,像是原本黑木匣子上的幾道紅紋,竟然一點都不突兀。
“齊懷遠母親的骨灰盒。”洛桑語氣淡淡,卻在眾人耳邊炸開了一道驚雷。
“什麼?”丁夏掏了掏耳朵,覺得自己剛剛耳朵可能出了一點小故障。
羅少煊倒是比幾人還要沉穩許多,但問出口的話,也帶了些天馬行空,“你是想挾骨灰盒以拿捏齊懷遠?”
朱濤倒是沒怎麼說話,畢竟他的記憶裡還殘留著齊懷遠的樣子,他們是同一個學校出來的,甚至班級都離得不遠。
他是和齊懷遠差不多時間覺醒的,但是他的能力從來不容得他大方展示於人前,甚至先開始的那段時間,他無疑是很羨慕齊懷遠的,火係精神力,原本的清貧學子,一下子變成了貧民貴子。
連他的班主任都感慨過,莫欺少年窮,齊懷遠必定有個不錯的未來。
短短時間,物是人非。
等到周遭人又回到了忙忙碌碌的狀態,朱濤才暗聲問道:“他還有救嗎?”
無數人想要殺死這個禍害了十三區的罪人,但這裡,還有一人,心不藏私,隻是想讓他活命。
她搖了搖頭,要是沒有向南的參和,可能還有一線生機,看得出來齊懷遠一直再壓製著她,也壓製著自己的身軀,但剛剛剖腹取匣的舉動,已經能證明,他的意識應該已經臨近崩潰,或者最後淪為向南的食物。
無法挽回。
“哎,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朱濤的眼眸中帶上了一股哀戚,轉過頭又加入了清除異植的隊伍之中。
晚上回程的路上,很多政府人員已經頻頻露麵開始維持秩序,路麵也被清理出來了一些,至少看著像是恢複了點人氣。
老遠餘軍就看到他爸,手上拿著一個高速旋轉切割機,那機器看著能攪動人的骨頭,扛在身上,原先有些憨厚的麵容硬生生多了一層陰翳。
餘互擦了擦腦門上不存在的汗,異植越是粗壯,切割的困難越是龐大,饒是餘互以力量著稱,乾了一天活,此刻也累的直喘氣。
一根枝蔓速度極快纏上了餘互的雙腿,他像是見怪不怪,舉著手上威猛的機器朝著枝蔓切去,那東西卻像是長了眼,餘互沒挪動一寸,枝蔓就出乎尋常繞著他的腿拖到切割機的切口,同歸於儘的姿態擺在明麵上。
餘互:“幫一把。”
身側得隊友瞬間拖住了他的身子,但腳上的撕扯力道絲毫不減,竟生生想要將人分屍一般。
餘軍哪裡能看著自家老父親受苦,一簇火焰朝著那個枝蔓燒去,染上火焰的枝條發了瘋一樣抽打,卻生生從火焰中間斷開,失了生氣的那一段枝蔓火焰朝下蔓延,餘互隔著兩米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那狂暴的火焰能量要燒到自己身上。
自家孩子在附近,這就是餘互危險之中的第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