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同細碎的金箔,透過窗簾的縫隙,斜斜地灑落在地板上,勾勒出一片溫暖的光斑。
窗外隱約傳來海浪輕拍岸礁的韻律,那聲音像是某種古老的歌謠,伴隨著幾聲清脆的鳥鳴,宣告著新一天的到來,也輕輕叩醒了沉睡中的生命。
海拉在柔軟的床榻上緩緩睜開眼,眼底還殘留著些許迷蒙,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昨晚的夢境碎片還在腦海裡閃爍,卻抓不住具體的形狀和色彩。
她下意識地低頭,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穿著的睡衣上。
那是一件簡約的棉質睡衣,顏色是淡淡的鵝黃色,帶著一絲柔軟的褶皺,像是被隨意地揉過。
它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棉質的觸感,陌生的是……她明明記得自己睡前穿的是泳裝吧?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一絲困惑悄然爬上心頭,像藤蔓一樣慢慢纏繞。
她呢喃著,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我記得……我沒換睡衣吧?”
她用力地晃了晃腦袋,試圖將那些混亂的思緒甩開。
然而,陽光越來越亮,穿過窗簾的縫隙,變得愈發清晰,灑在臉上,帶著不容忽視的溫度,也把那份困惑烘烤得更加明顯。
“嗯,天亮了,那就……”她給自己下達了簡單的指令。
“起床吧。”
海拉像一隻慵懶的貓,慢慢從床上坐起,白色的發絲有些淩亂地貼在臉頰旁。
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筋骨舒展,發出輕微的“哢噠”聲。
她赤著腳,腳趾感受著地板微涼的觸感,那涼意像電流一樣迅速傳遍全身,讓她徹底清醒了幾分。
她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了下來,腳掌試探著踩在地板上,發現地板踩上去比想象中要舒服,嗯……早一點在自己房間有穿拖鞋,所以現在才發現。
目光掃視著眼前這個房間,海拉的思考著,她去看過自己的房間,這不是她的房間。
她看了看那掛在衣架上一角,那是一件羅德島製服外套。
海拉幾乎可以肯定,除了阿米婭和她,不會有第三個乾員會在這種時候還帶著這樣一件外套。
“嗯……這外套……絕對是阿米婭的。”
她記得……趕走了那不是很好吃的源石蟲,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
更多的記憶被一團迷霧籠罩,她努力回想,卻依然有些模糊,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看世界。
但至少,她現在身處阿米婭房間的這個事實,已經無比清晰。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先洗漱一下吧。
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海拉心裡清楚。
她打定了主意,赤腳再次抬起,這次腳步更穩,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推開浴室門,第一個看見的是一個很大的浴缸,但海拉並沒有興趣。
隻是用水洗了洗臉,海拉的牙齒很乾淨,甚至因為死亡導致口腔連菌群都無法存活,所以也不會有口臭,但這並不妨礙她習慣性地漱了漱口,水流衝過喉嚨,帶來一絲清涼的慰藉。
洗漱完畢,她拿起掛在床邊的一件泳裝,嗯……是早一點穿著的那件。
換上泳裝,海拉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鏡中的自己眼神依舊有些迷茫,但那份睡意已經褪去不少。
她默默走了出去,赤腳踩在地毯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此時的阿米婭剛好回來。門被輕輕推開,伴隨著熟悉的、略帶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