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這個簡單的音節從海拉口中吐出,像一聲低沉的獸鳴,帶著點漫不經心。
她隻是輕輕點了下頭,那動作幅度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但德克薩斯卻清晰地捕捉到了。
德克薩斯摩挲著下巴,她仔細回想著那份委托合同,確實,條款簡單得有些過分,幾乎就是一張白紙,核心內容就是“一切以海拉的心情為準”。
這讓她有點哭笑不得,但也鬆了口氣——至少不用在繁文縟節上浪費腦細胞。
可隨之而來的,是那份簡單合同背後潛藏的巨大變數。
凱爾希醫生當初描述海拉時那副“如臨大敵”又帶著點“寵溺”的語氣,至今還在德克薩斯耳邊回響。
“這孩子啊,”當時凱爾希醫生是這麼說的,“她要是想的話,隨時都能摧毀這片大地上任何一個國家,而且,保證自己毫發無損。”
德克薩斯挑了挑眉,這個說法簡直匪夷所思。
她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海拉,那個看起來還帶著幾分稚氣,卻像能吞噬一切的女孩。
假設,僅僅是假設,凱爾希醫生做的測試結果足夠準確……
那麼,海拉此刻的身體強度,恐怕真的能比肩d32鋼。
所以,海拉受傷的可能性,理論上微乎其微。
“不會受傷就好……”德克薩斯心裡默默嘀咕,但隨即一個更現實的問題像冷水一樣澆了下來:“不過,還是要以防萬一。”
要是海拉真的像凱爾希醫生說的那樣“不小心”鬨出點大動靜,或者,萬一她隻是單純地、以某種難以理解的方式“受傷”了——哪怕隻是流了一滴血液——那這份委托,這份帶來巨額財富的委托,恐怕就要和他們揮手告彆了。
光是想想那份可能到手的豐厚報酬就此化為泡影,德克薩斯就覺得一陣牙疼。
因為某些連她都無法理解、更無法解釋的“不知名原因”,海拉要是心血來潮,甚至可以大搖大擺地闖進近衛局的食堂,把他們的存糧都吃光。
更誇張的是,等她吃完了,不僅不會有人阻攔,近衛局的人還得賠著笑臉,把她送出門,甚至……甚至龍門還要幫她報銷一部分“餐費”!
光是想象那個畫麵,德克薩斯就覺得頭皮發麻。
近衛局是什麼地方?可海拉似乎能無視這一切,像個小霸王一樣橫衝直撞,而彆人還得笑臉相迎。
“天知道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德克薩斯重重地歎了口氣,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了。
是某個失落文明的遺孤?
是某種超越理解的自然現象具象化?
還是某個強大到足以讓整個近衛局乃至更多勢力都噤若寒蟬的神秘組織的“大人物”?
無數的可能性在她腦海中翻騰,卻沒有任何一個能真正貼合眼前這個看似無害卻又深不可測的女孩。
她就像一個裝滿了未知元素的潘多拉魔盒,表麵平靜,內裡卻可能蘊藏著足以顛覆世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