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安收起報紙,眼神示意他坐下聊幾句。
謝時宴現在精神亢奮,指定是睡不著的,算了,聊幾句就聊幾句。
“上次帶的那個小朋友,你認真的?”
謝時宴猶豫一下後搖頭:“二哥,人家是我們謝家的恩人,對方年紀還太小,感情這方麵根本沒開竅,我就算是有這個心,暫時也沒結果。”
謝時安聽到這話,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小九,二哥沒有對你說教的意思,但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後謝家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未來的另一半,必然不能是普通人,你能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吧?”
一句話,就把謝時宴原本滾燙的心給凍成了大冰坨。
他是謝家人,同時還被李家寄予厚望,因為兩家聯姻的後果,就是他身上的擔子明顯比其它人要更重。
“二哥,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
謝時宴看出來了,這小子是想要逃避。
可是這種事情,早晚都要麵對的,況且現在的謝時宴也不小了。
“你已經二十六了,早就到了婚配的年紀。無論是爺爺那裡,還是大伯和大伯母,都對你早有安排。你不能一時意氣用事,最後反而傷了那位無辜的小姑娘。”
“二哥放心,我心中有數。”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謝時安也不好再繼續了。
都是成年人,謝時安相信這個弟弟不會因為感情而誤了整個謝氏家族的。
送走二哥,謝時宴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這裡是軍區大院兒,尋常人是進不來的。
謝時宴打小就在這裡長大,父母都不在滬市,爺爺奶奶又寵著他,所以就把他給寵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
打小就是出了名的霸王,後來上了軍校,這身上的戾氣才收斂幾分。
當年老爺子有一句話說的很中肯,說是幸虧謝時宴是生活在了大院兒,而且打小就定期接受軍訓,否則,謝時宴絕對就是一個為禍一方的大頭目。
這麼說,其實就是因為謝時宴從小就頑劣。
小小年紀就會動心眼兒,明明是他看彆的小朋友不順眼,但就是能拐著彎兒地讓彆人出手捧他,到最後好人成謝時宴了。
其實以謝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實在是沒必要再因為家族前程而聯姻。
比如說謝時安,他是大學教授,所以他娶的就是普通公務員家庭出身的姑娘。
但謝時宴不行。
他注定了以後要接手整個謝家,所以他的妻子,在身份地位上,就必須得讓其它人服氣。
否則,謝時宴在軍中時,他的妻子如何服眾?
真娶個性子軟塌塌,又出身普通百姓的姑娘回來,估計能讓人給欺負死。
謝時宴頭大了。
以前不考慮這一層,是因為覺得還早,畢竟小姑娘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談戀愛的事兒。
但是今天被二哥這麼一提醒,他又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季晚的身世,現在仍然是個謎,連他在京市那邊安排的人手都查不到。
要麼是時間太久,很多線索斷了,不好找。
要麼就是季晚的身世不一般,有人從中出手阻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