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把藥浴的那張方子遞過去:“這個要每天早晚各泡一次,水溫不要超過四十度,水量要到病人的小腿中間位置。每次泡腳的時間控製在二十分鐘左右,如果感覺到水溫涼了,就少加熱水,一次性不要加太多。”
“好,我們明天就開始。”
季晚點點頭:“這個是要先煮十分鐘之後,晾到合適的溫度再開始泡。不要直接丟進去就泡腳,藥性散發不出來的。”
崔家人個個都聽得十分認真,就怕再錯過一丁點的細節。
“你泡三天後,我再過來給你針灸。這三天你泡腳的時候,腳踝位置應該不會有太明顯的感覺,因為這個藥包主要針對的也不是你的腳踝,反倒是你的髖關節可能會有感覺,你自己感受。”
崔江點點頭,他再怎麼厲害,對於醫生的話也隻能是言聽計從。
關於口服的藥,季晚也都做了叮囑,而何老先生則是再次把段期留下,但這一次,段期最多隻能留一個星期,而何老先生自己則是有些遺憾,不能看到季晚施針。
“小季,能說說你是怎麼判斷出自己有六成的把握治好病人的嗎?”
季晚臉上閃過一抹茫然,隨即道:“就是那麼判斷的呀。”
她當然不能說,自己上輩子就治療過類似的病例,而且崔江的情況,跟她接觸過的那些相當嚴重的病人來比,真地不算是特彆嚴重的。
關鍵是,現在崔江的情況還控製得算是比較好,所以治愈起來難度不算太大。
“好吧,是我老頭子不該這麼問,你以前見過你師父給人治療這種病嗎?”
“那肯定的呀!我師父摸骨接骨那是出了名的厲害。而且還曾治好過一個腿斷了,還是關節位置,縣醫院都說沒法子,後來就是我師父治好的,下地後跟正常人一樣走路。”
這話也被不遠處的崔圖聽到了。
如果季晚說的是真的,那麼二弟的腿就有救了。
三天後,季晚再過來時,包裡多了一套銀針。
這套銀針,其實也是之前杜瘋子留下的。
季晚上次給崔嬋施針時,用的是段期的針。
這一次,她想用師父的銀針。
季晚沒著急給崔江施針,而是先檢查他的大腿和髖關節。
“這裡疼嗎?”
崔江搖頭:“不疼。”
季晚轉身對段期道:“你幫他一下,隻把右腿的褲子脫了,包括內褲,然後給他蓋上,露出右腿的外側就好。”
說完,季晚先出去了。
畢竟是男女有彆。
段期倒是一臉自然地過來提醒,而崔江則有些抹不開臉來。
但這是治病,他也隻能照辦。
之後,段期就在一旁看著,季晚紮針的位置,應該是接近於右側髖關節。
大概二十分鐘後,季晚收針:“你幫他把衣服穿好,一會兒我再看腳踝。”
季晚再次出去外麵等。
再進來的時候,崔江已經是坐在床上了。
“你還是躺著吧,這樣我下針能更清楚,也更方便一些。”
“好。”
說是看右腳踝,但是針卻是從崔江的小腿一直紮到了腳底板,那密密麻麻的針,連段期看了都有點兒頭皮發麻,更彆說跟進來照顧的幾個崔家小輩了。
崔江是躺著的,而且是平躺,腦袋底下沒有枕頭,再加上床一側還有人站著,所以他根本就看不清楚自己腿上到底紮了多少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