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先生的法子的確可行,但問題是,季晚並不太願意。
而且這樣一來,她極有可能相當於是再為自己找一份兼職,這樣不行。
最主要的是,她對於滬市的中醫界並不了解,甚至是根本就不熟悉,這種事,風險太大,她不可能接受。
聽到季晚的拒絕,電話另一邊的何老先生倒是樂了。
“其實,小啾啾的病情我是知道的,但是如果由我來治療的話,可能完全治愈的把握隻有三成。這一點,我不如你。”
季晚聞言就笑了:“老先生您這是在說我說話太狂嗎?”
“不不不!你有這方麵的能力,我很肯定這一點。毫不誇張的說,在針灸這方麵,你的天賦超出一般人。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接下李啾啾這個病人,我可以配合你。”
季晚皺眉:“何老先生,您這是何意呀?”
“你應該知道,這個病的治愈率很低,而且因為病發性征差異很多,所以我現在也在收集這方麵的一些病例和治療方案。目前這個病例,也是段期正在研究的課題。”
這麼一說,季晚就懂了。
段期需要具體的治療數據來寫論文,或者說是何老先生也需要這些來完善更多更好的治療方案。
歸根到底,就是都需要,而且也的的確確是想要治愈更多的病患。
這是好事。
季晚甚至想不出應該怎麼拒絕。
“我現在這個課題已經得到了上麵的批準,季晚同學,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你能正式加入我的這個研究小組,可以沒有師生名分,我隻是想要為更多的病患來尋求一條治愈之路。季晚同學,你考慮一下如何?”
季晚一時間更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複了。
她實在是難以拒絕這麼好的條件,這是等於讓她一下子就邁入了何老先生的研究小組,要知道何老先生可是中醫泰鬥呀!
是李家人的能耐太大,直接請動了何老先生,還是這其中另有隱情?
掛斷電話之後,季晚看向了對麵的崔嬋。
崔嬋的表現很平靜,剛剛的通話雖然沒有開免提,但這裡很安靜,季晚相信崔嬋一定也聽到了。
但是她並沒有很驚訝,顯然是早有預料。
“崔姨來找我,也是因為這個事?”
“差不多吧。不過我沒想到何老先親自打電話給你。老李那邊我已經跟他溝通過了,他一開始的確是有些生氣,倒後來其實也明白是他們關心則亂。晚晚,看在啾啾爸爸的份兒上,救救這個孩子吧。”
季晚歎口氣:“段大夫應該過兩天就過來了,到時候再說吧。他應該會帶來何老的治療方案,到時候我們商量一下再說,興許能提高治愈的可能性呢。”
崔嬋笑道:“就知道你一定會心軟的。”
季晚苦笑:“崔姨,如果不是何老先生這通電話,我真地是不願意改變主意的。我還年輕,有些責任,我真地背負不了。”
崔嬋明白她的意思,也覺得他們不能總想著因為小啾啾是烈士的孩子,就去道德綁架一個學生。
季晚才十九歲,她不欠李家什麼。
小啾啾的病情嚴重,真治好了,因為季晚年紀小,而且還是學生,所以不可能大肆地去宣傳她。
但是如果沒有治好呢?
崔嬋雖然和老李共事二十多年,但是也不能保證,李家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去針對季晚。
總而言之,季晚的謹慎小心都是沒毛病的。
因為小啾啾是烈士子女,所以她住院治病是有一定的優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