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和季懷安一起到老家這邊後,季懷安沒有馬上下車,沉默片刻才道:“一會兒你彆多話,我讓你拿什麼就拿什麼。”
“好。”
王晴能感覺得以,今天丈夫的心情不好,而且還特彆不對勁。
這個時間點,家裡竟然沒人。
季懷安並不意外。
因為他知道二老特彆喜歡王橙橙,這個時間,極有可能是去堂弟家了。
王橙橙轉校後,成績一落千丈,聽說這個星期一直裝病沒去上學。
季懷安其實真地很難理解。
王橙橙又不是他們家的血脈,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如此偏愛一個外人。
季懷安也是故意挑在這個時間過來的。
他是孝順,代不代表了他就願意當一個傻子。
他直接進入主臥,和他們相處了幾十年,自然知道母親有記賬的習慣,所以他一進門,就盯上了那個陳舊的大衣櫃。
很快,他把兩個舊本本翻出來。
整理父母臥室的舊賬本時,發現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幾張郵局的回執單,除此之外,還有銀行的回執單。
日期從十幾年前延續至今,時間都是不固定的,但是收款人始終沒變過。
姬如雪!
季懷安捏著泛黃的回執單的手突然被油漬暈染,就像這些年被刻意模糊的親情界限。
這些錢……
當初季淑蘭考上大學的時候,父母是怎麼說的?
說家裡沒錢,就算是有國家補助,也不肯讓季淑蘭去上學。
可是他們有錢給一個外人不斷地寄錢?
他該說自己的父母是活菩薩,還是該說他們是腦殘?
季懷安快速地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然後開始再找其它的證據。
既然能打錢,那就一定有通信。
果然,季懷安找出了二十多封信,最近的一封,竟然還是前年的。
所以說,他還真地是不了解自己的父母呀。
為了一個養女,能做到這種地步,到底是為什麼?
季懷安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不再那麼難受。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把爺爺奶奶留下來的一些東西找到。
季懷安在床下的一個木頭箱子裡發現祖傳的翡翠鐲子,首飾盒裡壓著房產過戶協議。
季懷安打開那份協議,看樣子是不久前寫的,但是並沒有公證,除此之外,他們可能不知道,這處房子是公房,當年季懷安手裡的錢不夠,所以並沒有把這套房子買下來。
換言之,這套房子是公家的,如果哪天二老沒了,這房子國家是要收回去的。
所以,什麼贈房協議,都是擺設。
沒有人會承認的。
新的產權人一欄的簽名寫的竟然是季橙橙。
這下子,季懷安都看樂了。
這是瘋了嗎?
二老年紀大了,所以根本不記得這套房子根本就沒有房產證,相關的費用,其實都是每個月從他的退休金裡扣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