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直接就把三叔所有的打算都給堵死了。
他不知道季淑蘭恨著這一支脈嗎?
他不知道季淑蘭和她親爹親媽之間的怨氣有多深嗎?
那肯定是知道的呀!
那為什麼還想著法子要把季淑蘭給認回來?
為什麼還要想著讓季淑蘭重新認回親生的父母?
無非就是因為知道季淑蘭現在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已經是季家高攀不起的存在了,所以,他才打著這個幌子,想要拉近關係。
三叔想的很簡單,隻要季晚願意認這邊的血脈親人,那麼以後自己的兒孫們也能沾些光。
彆的不說,就季淑蘭在政法係統裡麵的人脈,足免讓季家人用之不儘了。
但可惜,季淑蘭不會認。
要認早就認了,何必等到現在?
而且,季長平和蘇心兩口子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畢竟都過繼這麼多年了,突然想著要把女兒認回去?
當彆人都是傻子嗎?
三叔沒有彆的招兒了,這才想著從季懷安這裡下手,畢竟他和季淑蘭是親兄妹,而且他知道季懷安以前也算是幫過季淑蘭,多少有些情分在,應該好說話一些。
可是沒想到,這算盤還真地是落空了。
季懷安這一關他就過不去,更何況是其它?
至於告訴季懷安的父母?
三叔也就隻是想想,他不敢真說出去,因為他太清楚一旦惹惱了季淑蘭,後果可是難以預料的。
況且,他們現在也不知道季長平兩口子現在到底是一副什麼光景。
當年季長平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是八級鉗工了,這麼多年過去,就算是退休了,待遇肯定也是不錯的,又有季淑蘭一個這麼厲害的女兒,興許人家還當過領導呢。
季長平直接就把宴會擺在了福滿樓。
像他這個輩份,年紀相差不大,還能出來吃飯的,總共也就這麼三四個,再加上幾個小輩,一張二十人台的大桌也足夠用了。
季懷安帶著妻子和季寒來地稍微早一些,就在門外等著,主要是怕那些親戚來了找不到地方。
福滿樓在滬市算是一家比較高端的飯店了,很多人沒來過,所以都有些拘束,無論是說話還是吃飯時都有些小心翼翼。
季晚一邊挨著季淑蘭,另一邊則是挨著奶奶蘇心。
季寒被安排和季家的幾個小輩們坐在一塊。
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三叔還是沒忍住,主動提及了兄嫂。
季懷安一眼就看出來季淑蘭臉色不佳,直接打斷了他:“三叔,我看您是喝多了。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說再多也改變不了。還有,大伯在這兒呢,你說這話不合適。彆總說什麼過去的事了,不要太計較。這種話,沒用。”
三叔脖子一梗,當著這麼多小輩的麵,不是給自己下麵子嘛!
“懷安,你胡說什麼呢!都這個歲數了,你還是局長呢,怎麼覺悟就這麼低呢?你和淑蘭是親兄妹,就該勸勸她,不能因為過繼了,就真地不管親爹親娘了,那不是成不孝了嗎?”
三叔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拿眼角的餘光去瞥季淑蘭,就是想看看她會是什麼反應。
結果,季淑蘭全程隻是低頭喝茶,壓根兒不理會,就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