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宴聽到聲音,心頭不好的預感蹭一下子就躥上來。
果然,季晚和溫知新兩人都好整以暇地站在門口看著他呢。
對上季晚的眼神一瞬間,謝時宴隻覺得頭皮發麻。
他不怕受傷,也不怕被老爸耳提麵命,但是對上季晚那清清亮亮中又帶著幾分埋怨的眼神,他是真怕了!
他不知道怎麼解釋啊。
溫知新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這家夥慫了。
也挺好。
兩人在軍校時就沒少在暗中比較,但是一直也沒分出個高低來。
主要是也不在同一個領域,的確是不好比。
但是現在嘛,嗬嗬,讓他妹妹來治治這頭凶獸,倒是挺好的。
方亮識趣地退出去了。
最起碼,知道不需要再冒險逃離醫院了。
溫知新走到床前,眼神在他身上快速打量一遍:“傷哪兒了?”
謝時宴輕咳了一聲:“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子彈貼著胳膊過去了,蹭破點皮。”
溫知新自然不信這種鬼話。
“是嗎?隻是蹭破點皮呀?那怎麼又是手術又是監護病房的?”
謝時宴被噎住,一臉憤怒地瞪過去。
但是溫知新卻是更得意了,雙臂環胸,麵帶挑釁:“嘖,看樣子挺精神的,妹妹,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彆在這裡打擾人家養傷!”
溫知新刻意加重了打擾、養傷這幾個字眼的語氣,謝時宴更氣了。
但是沒辦法,這以後就是自己的大舅哥,他能怎麼辦?
“晚晚,你怎麼來了?”
謝時宴不理會溫知新,改為討好季晚。
但季晚現在的火氣也不小,是那麼容易討好的?
“還想著偷摸地去哪兒啊?”
謝時宴立馬就像是癟了的氣球一樣,整個人都無精打采,蔫了吧唧的。
“哥,你先去外麵等我唄。”
溫知新挑眉,一臉不認同,不僅不走,反而還往裡走了兩步:“那不行,你可是我親妹妹,我得看好你了,這個狗東西雖然受傷了,但如果想要欺負你那還是輕而易舉的。”
謝時宴咬緊了後槽牙,罵誰狗東西呢?
季晚臉一紅,腦子裡想的全是謝時宴抱著她親的畫麵。
果然,談戀愛了,她的腦子就不乾淨了。
“二哥,我就想跟他說幾句話。”
溫知新不肯妥協:“我不聽,你們說吧。”
溫知新話落,乾脆就到了窗前,靠窗站著,但是頭卻歪向一邊。
季晚無奈,也知道她不可能把二哥給攆出去了,隻好坐在一旁的木凳上,然後和謝時宴兩人可憐巴巴地對視。
“到底傷在哪兒了?”
謝時宴知道瞞不過,自己的小女友就是學醫的,而且就算是他不說,溫知新也一定能打聽出來。
“肚子上挨了一槍,問題不大。肩膀上的是磕傷,不礙事兒。”
謝時宴上半身雖然穿著病號服,但是隻係了兩顆扣子,所以季晚現在離近了,就能看到他腹部有隱約的白色繃帶露出來。
“我看看你肩膀上的傷。”
謝時宴沒拒絕,解開扣子,稍微一帶,露出整個肩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