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懷民趴著不動了,眼淚順著鼻梁滴下來。
他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旁邊負責計數的衙差,偷看臉扭到另一麵的薛信。
薛信不悅道
“我都聽見聲音了,你怎麼不計數?想糊弄本官不成?”
那衙差如獲大赦,響亮的喊出
“一!”
接著又是幾杖,那學子脊背已經滲出血痕。
當水火棍再次抬起的時候,另一邊一個學子將受傷的那個學子拉開。
自己撲了上去,將胡懷民嚴嚴實實護在身下。
如此幾番,周邊的學子們紛紛上前,輪流著將這三十杖硬扛了過去。
雖然都見了血,好在都是皮外傷,並不十分嚴重。
待三十杖受完,胡懷民毫發無損,他直起身子,已經淚流滿麵。
衛芙坐在崔珩的鸞車裡,大理寺前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外麵的人,並不知道高陽王的專屬座駕裡麵,還藏著女人。
隻是見到他的鸞車緩緩駛過來,眾人紛紛跪拜。
薛信越眾而出,將胡懷民的訴狀雙手承上。
國子監的學子一見到崔珩車駕,更是情緒激動。
都知道這左相大人權勢熏天,某種意義上可以代表皇帝的意思。
胡懷民若是要求公審,有這位左相大人坐鎮!
絕對能力壓那幫世家勳貴!
在大聖論尊貴,除了皇室,誰還能越過崔珩去?
於是就有不少人開始大聲呼喊,求左相大人主持三法司公審,以正法紀!
崔珩昏迷前,將三法司會審交給太子監察。
奈何太子手段稚嫩,不僅沒有攔截到嶽勝偷運出去的鐵礦石。
連嶽勝貪汙的藏銀,也有大筆虧空,對不上賬!
明顯被嶽勝的人轉移到了彆處!
太子手腳太慢,顯然跟不上那幫人洗錢的速度。
崔珩一醒過來,就以嶽勝為餌,釣出了不少暗流下的大魚。
甚至還有些意外的收獲,不僅將國庫的虧空一舉填平,還略有盈餘!
新任的戶部尚書臉都快笑爛了,據說當眾對著崔珩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鐵礦還要繼續追查,嶽家這邊已經可以收網了。
崔珩將手裡剝好的鬆子塞到衛芙的手裡。
親了親她額頭,才打開鸞車門走了出去。
衛芙滿臉通紅,這廝也太不正經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