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長煙自以為有了底氣,一揮帕子掩麵道
“王爺,非是長煙有意隱瞞!
而是那年正月裡發生的事,屬實是薛家醜聞。
兩位姨娘因為爭寵,雙雙殞命。
我那可憐的幼妹,也夭折在那個寒冷的冬天。
長煙因此一病不起,阿娘怕我睹物思人,不得已將我送到範陽,托外祖母看顧於我。
長煙在範陽修養多年,直到現在,才有勇氣重返洛京。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算在座的各位姐姐們。
你們敢坦言,自己家裡沒有一點,難以啟齒的苦衷嗎?
若真拿這些家門裡麵的不幸說事,那恐怕沒幾個人是乾淨的!”
薛長煙說話軟軟糯糯,但是言辭犀利,條理清晰。
一句句都在點在場的眾人,你敢說你們自己家裡沒有一點醃臢事?
用這種手段汙蔑,那就彆怕我揭你們老底!
朱十一眼看著薛長煙又抖起來了,氣不打一處來!
再看陳落雪,跟團爛泥似的癱在地上,已經不中用了!
朱十一就想拍案而起!
事情已經進行到此處,不把薛長煙當高陽王妃的路子封死,恐怕事後更麻煩。
為了姐妹,今日她打算豁出去了,反正出了事,有老朱兜著。
朱十一還沒站起來,崔珩又繼續往下念
“經調查,薛信庶女薛寶兒的燈籠不是偶然掉入湖中,而是薛長煙故意扔進去的。
還有湖邊的石階上,塗滿了薛信妾室雪娘的桂花味頭油。
這就是薛寶兒的生母琴娘,與妾室雪娘之間,爆發激烈衝突的導火索。
事後,薛信察覺到異常,但終究因為薛長煙是他頭生嫡女,將事情壓了下去。
同時又怕你留在家中,禍害家中其他兄弟姐妹。
才將你送到範陽寄養。
對外宣稱替母儘孝,給外祖母侍疾!
上述情況,對也不對?!”
直到現在,崔珩才正眼看向薛長煙,一雙眼睛如朗月寒星,洞若觀火!
漂亮冰冷,又直擊靈魂!好像她的五臟六腑,在他火眼金睛下,無所遁形。
薛長煙雪白的額頭,冷汗涔涔而下,打濕了鬢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