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錯孤認了,孤願意自裁!
你們先退,承天門還是咱們的人,你們趕緊出宮逃命去吧!
孤對不住你們了!”
齊睿拔出腰間的匕首,就要刎頸!
魏徽眼疾手快,一把將匕首奪了過來!
咬牙道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殿下宅心仁厚,必有後福!
殿下先退!不必管臣了!”
隨即一匕首紮到齊睿坐騎的馬屁股上,那馬兒疼得嘶鳴一聲,撒開腿兒就往承天門跑!
而魏徽雙目赤紅,轉身麵對崔珩的箭陣,毅然拔出腰間的佩劍道
“為太子儘忠的時候到了,給我衝啊——”
魏徽身先士卒,帶頭就從橋上衝了下來,直直撲向崔珩以及嚴陣以待的金吾衛!
崔珩眼睛眯了眯,冷笑道
“愚蠢——!”
然後他優雅的手臂落下,飛蝗一般的箭矢,鋪天蓋地從他身後飛來!
魏徽最為勇猛,硬是頂著被射的千瘡百孔的盾牌,衝到了崔珩麵前。
可惜——也隻是衝到麵前而已!
十幾支弩箭同時洞穿他的胸膛,整個人跟刺蝟一般!
他倒在崔珩的馬蹄之下,口鼻不停的往外滲血。
魏徽拚著最後一口氣,死死盯著高高在上的崔珩,斷斷續續道
“若,若最後是你取了這天下......
求你......求你善待天下百姓!”
崔珩垂目,看著腳下那個久久不肯咽氣的癡人,點頭應道
“你之所求,亦是我所願!”
魏徽嘴角扯了扯,想笑。
但是終究沒等笑出來,眼睛就緩緩閉上了......
所有東宮的親衛,無一人投降!
全部被金吾衛,射殺在太夜池的二十四孔明月橋上。
橋上流下的鮮血,將太夜池染成了紅色!
血海泛波,溫婉嬌媚的芙蕖,一如既往在夜風中搖曳,是血腥到極致的美麗。
崔珩站在魏徽屍身跟前,半天未動。
最後他沉聲吩咐道
“收斂厚葬!
族人免其死罪,改流放賒縣服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