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崔珩臉上看到喜悅兩個字,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個自幼早慧的兒子,向來情緒穩定,就算殺人放火,也充滿優雅的閒適感。
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刻,簡直少之又少。
崔珩收了表情,淡淡道
“還是說正事吧,於我來說的喜事,沒準你聽了更生氣呢。”
宮裡風起雲湧折騰一天一宿,墨一卻閒的長毛。
突然沒事乾,讓他這個當慣了牛馬的人頗為不適應。
崔珩步步為營,宮變之前,已經將所有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
主子抓反賊去了,他這個半吊子暗衛倒是閒下來了。
劍一那廝就是命好,主子走哪兒都帶著他。
不像自己,天天要麼窩在王府,要麼窩在郡主府。
出公差遊山玩水沒他的份,點燈熬油的活兒次次不落下他。
真真人比人,氣死個人!
墨一正眯著眼睛曬太陽,管家跑來稟報,說城陽侯家的郎君要求見王爺。
墨一一下子坐起來嘀咕道
“城陽侯家的?陳朔?
他此時不應該在京畿大營嗎?
怎麼跑到王府來了?難道事情有變故?”
墨一顧不上穿鞋,風一般就刮到大門口。
等看到大門口站著的人之後,墨一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一個臉上不知道刷了多少層脂粉的郎君,穿著一身粉嫩的瀾袍,亭亭玉立的站在大門口。
袍子上麵還繡著幾朵嬌豔的桃花,迎風招展。
那嬌豔的顏色,恐怕稍微矜持些的女兒家都穿不出門吧?
那白麵郎君手裡捏著一把折扇,扇麵上也繪著粉色的桃花。
更炸裂的是,連頭上束發的簪子也是粉粉的桃花簪。
啥玩意?這是桃樹成精了嗎?
城陽候家的陳朔墨一是見過的,絕對不是這種兔兒爺。
身為一個男人,穿成這樣還招搖過市,他是怎麼辦到的?
墨一沒好氣的嗬斥道
“你誰?城陽候家的陳朔我可認識,你是誰?為何冒充他?”
那白麵郎君看墨一白白淨淨一個孩子,嗓門沒想到這麼大,嚇的一個激靈。
連忙拍著胸口,不滿道
“哎呦——乾嘛這麼大聲?嚇死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