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晝第一夜。
天光的亮度並沒有多少減少,反而像是光顏色散了一般,照的整個世界光華萬丈。
也正因為這多種色光的分離,才得以讓原本在白光下身形不顯的“光明生物”露出身形。
望窗外。
高空之中遊曳著無數透明的巨魚。
它們成群結隊,緩緩擺動那宛如花朵般的魚尾,是隻存在於光中的精靈。
它們在不同色光之間穿梭,顏色也跟著不斷變化,五彩斑斕,如夢如幻。
若你有強大的目力,“眺望”高空。
那層層疊疊的“光魚”,錯落出極強的空間感,仿佛要將觀察者整個吞融進去。
然而。
魚群,隻是這場盛宴最微不足道的綠葉。
大樹之上,似乎有長臂猿猴,又似乎是坐著蕩秋千的孩童。
它們發出陣陣稚嫩的歡笑聲,衝著你歡笑、衝著你撒嬌。聲音久久在靈魂中回蕩,讓人不免迷失在那早已模糊的童真記憶之中,似乎對方,就是過去的自己。
地麵有整齊地螞蟻軍團。
它們似卡通人物一般風趣可愛,整齊地喊著號子,不知道要走到哪裡去。沒有理由,沒有目的,但就是這麼的決絕,要一直一直這麼下去。
這時候你就要注意了。
因為當你看慣了這些,再次抬起頭。
高空的魚群,很可能就不見了。
光明生物所在的空間層麵,深度相差甚遠。
就像是陰雨天盯著玻璃。
聚焦玻璃表麵,看到的是自己的倒影。
聚焦玻璃之後,看到的就是外麵的世界。
或許此刻的斑斕之光,映照出的是淺層的魚群。
下一刻,映照出的就是更深的某位可愛老爺爺,在天上朝你豎大拇指。
光在變。
光所照的層麵也在變。
真正的光怪陸離,在美麗與恐怖之間磨平了界限的光怪陸離。
如果說白天的光,是神聖純粹到讓人惡心的世界。
那麼夜晚的光,就是複雜豐富到讓人沉淪的夢幻。
絕對與蒙昧,在一天之內演繹的淋漓儘致。
刺季。
刺痛的似乎不止是你的皮膚,更是你的靈魂。
亦如那高天的一柄利劍,刺入大地。
當然。
除了老薩薩這種“愛看”的老人,也就隻有黎木這種沒看過的人在意了。
“大休七日”的消息一經放出。
部落內那些目光聚焦在地麵的族人們,嗷嗷叫著下了工,都躲在家裡折騰呢。
下棋的,打牌的,麻將的,這些都是最安靜的了。
音樂的,畫畫的,挖地道的,忙著造娃的。
吃一頓飯玩出十八種花樣,隔著一條街搞對唱。
黎木也不例外。
在地下洞穴搗鼓冰場。
刺季溫度雖然不及夏季,但也熱的不行。
正好以前的“冰源珠”交易了一大堆,搭配淨氣晶,弄個“大冰窖”出來。
既能消暑降溫,還能進行各種低溫作業,比如冰係靈田,比如冷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