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在山上種東西,確實難度不小,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喲,你們這餓的都開始吃蟲了。”
“當心吃完,病死,七竅流血。”
“你沒爹又沒娘的,到時候可沒人給你收屍。”
祁大壯打了個飽嗝,抱住骨折的手腕,笑嘻嘻過來巴拉蘇婉兒挎著的水桶。
王大霞看孫女被欺負,一把推開祁大壯,叉著腰對著祁家破口大罵,中氣十足。
“醃臢玩意兒,離我孫女遠點。”
“沒臉沒皮沒根的東西,你娘要是知道你這樣,還不如當初不生下你。”
“祁家的!有沒有人管管,再欺負我家孫女,我老婆子給祁家祖墳撅了。”
聲音引得四鄰都穿上衣裳,探出頭看熱鬨。
蘇婉兒看向祁大壯,眼眸閃過一絲嫌棄,上前揚起手還沒扇過去,嚇得祁大壯趕緊縮了回去。
這娘們的手勁他可見識過,怎麼動不動就打人,他就說一句而已。
蘇婉兒冷冷道:“看來白天打的不夠疼,沒讓你長記性。”
“以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祁大壯憤憤剜了一眼蘇婉兒,然後連滾帶爬地關上了家門。
這一天後,碧水村所有人都知道了,蘇長河的孫女回來了,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句話都不能招惹。
再加上王大霞的潑辣,所有村民就連私下裡八卦,都關上門偷偷的,還要彼此擔保不能說出去。
回到家,蘇婉兒看著露出天光的灶屋,陷入了沉思。
院子裡,朝南正對三間房子,堂屋加上東西兩間臥房,灶屋另辟一間在東屋,謝硯塵躺在西屋。
所有的房子,都是土夯房,泥土混雜著稻草,經曆過風吹雨打牆體變得凹凸不平,屋頂多多少少都漏著風。
好在大旱,不下雨,若是下雨隻能把家裡的鍋碗瓢盆都拿出來接雨水。
“婉兒,你去歇著,我給你做這蟲子。”
王大霞將水桶中的水倒乾淨,又把所有金蟬都洗了洗,既然婉兒說能吃,那就試試。
婉兒總不能要毒死全家。
“不用,奶奶,指不定我比您還會做飯呢,您先去歇著。”
王大霞拗不過,坐在院子裡焦急地盯著灶屋,生怕蘇婉兒把灶屋燒著了,再燒著自己。
當聽到蘇婉兒說需要燒鍋,她蹭一下起身就過去了。
火折子微弱的火苗一靠近乾柴,乾柴呼一聲全燒起來,王大霞連忙將乾草柴放進鍋灶,旁邊添上幾根木柴留出空隙,火勢越來越大。熏得王大霞滿臉通紅。
蘇婉兒從包裹裡掏出一條豬肉,空間裡存放的,跟剛買的時候一模一樣新鮮。
現在的豬都是吃糧食長大的,一點腥味都沒有。
趁著漏進來的月光。
蘇婉兒拿起刀切掉肥肉的部分,又將白花花的肥肉切成小丁,等著地鍋冒煙,下進鍋裡。
滋啦啦的聲音,伴隨著豬油的香氣,瞬間彌漫了整間灶屋。
宋曉楓和宋曉瑤聞著味跑進來,也不怕熱,蹲在鍋灶旁邊,眼巴巴地等著。
讓王大霞將火收小,肥肉丁白嫩的外層慢慢煎成了焦黃色,越熬越小,直到變成了酥脆的渣渣,金黃的豬油冒著油泡。
饞的蘇婉兒直咽口水,豬油渣包餃子最好吃了。
豬油熬得多,她拿出油罐子,盛出來一半,又把豬油渣單獨放了一罐子。
油燒熱,金蟬身上的水也控得差不多了,四五十隻金蟬全部下鍋,一隻隻金蟬在油鍋裡蜷起來,沒一會,金蟬特有的肉香氣飄來。
就連蘇長河都忍不住了,拄著拐杖在灶屋門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