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不起蘇婉兒,對不起蘇家。
蘇婉兒望向裡正離開的背影,好像彎了幾分。
一轉頭,全家的臉更苦了。
王大霞率先表達不滿,把蘇婉兒給她的錢都拿了出來。
“婉兒你賺點錢不容易,咱們碧水村這麼多人呢,大不了跟狗縣令拚個魚死網破。”
蘇婉兒心裡:其實,也不難...揚揚手的功夫。
蘇長河沒有王大霞那麼激進,“婉兒花錢求個安生,也是個辦法,就是三十兩...太貴了。”
一個山頭,一年要是能賺上十兩,全村人都得排著隊請教。
之前稅收五兩,整個山頭的收入還不夠交稅,因此現在碧水村的荒山才沒人管。
謝硯塵垂眸,緊緊握住拳頭,更堅定了心中的誌向,“等我考上狀元,第一件事就把這個縣令參下台。”
宋曉楓巴巴跑去拿木劍,揮舞著說道:“等我長大,也要鏟除貪官。”
宋曉瑤抱住蘇婉兒的胳膊,“那我一直陪著娘親。”
一家人在忐忑中吃完了飯,屋外已經星光滿地,金蟬又摸不到了。
謝硯塵還沒吃過金蟬,好奇味道是什麼樣。
宋曉楓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描述金蟬的美味,時不時還舔舔嘴唇,聽得宋曉瑤直流口水。
蘇長河在刷鍋碗,王大霞把黃豆洗了洗。
蘇婉兒則在水盆裡偷偷加上幾滴靈泉水,用來泡黃豆肯定能增加風味。
她很期待做出來的生抽醬油,單是想想,都忍不住麵露喜色。
謝硯塵陪著兩個孩子玩笑,眼神不自覺被蘇婉兒的笑容吸引,在這種困境下,她還能有如此豁朗樂觀的心態,謝硯塵覺得自愧不如。
一整夜,洪本立翻來覆去睡不著,那三十兩好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洪安起夜,碰到他坐在院裡看星星。
“爹,已經三更天了,快回屋睡吧。”
他擺擺手不說話。
洪安坐下來,爺倆說了大半夜的話,他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爹,您彆愧疚,婉兒姐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如果縣令欺負她,我第一個不答應,咱們全村人都不答應,您忘了咱村人的彆號了?”
洪本立噗呲笑出聲,“這輩子都忘不了,小日子村的村民都叫咱三股繩。”
“也許真是我想多了,也可能是我老了,跟不上你們年青人的思緒。”
“我明早就把錢交上去,你萬不可把事情告訴村民。
他們本就苦,好不容易遇到婉兒這麼心善的人,發了工錢日子好過一點,現在可禁不住嚇。”
洪安點點頭,趁勢說出心裡的疑問。
“爹,婉兒姐的那兩個孩子,是謝硯塵的?”
洪本立直接給了洪安後背一拳,嗬斥道:“說什麼胡話,彆給婉兒扣帽子,那倆孩子是京城帶回來的。”
“謝硯塵那病秧子剛醒,哪來這麼大孩子。”
洪安吃痛的摸摸後背,嘿嘿一笑,那就好那就好,起身扶洪本立回屋休息。
蘇婉兒一夜好夢,夢到空間裡的西瓜熟透,一個個朝她招手,發出嘭嘭的聲音。她正準備去摘,結果一低頭那群鬥雞奔出來,把西瓜啄了大洞,好夢變噩夢。
蘇婉兒起床第一件事,就想進空間把那群雞宰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