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周陽侯這是讓你入京啊!這是致你於險地。不可輕信啊!”
“胡說!本侯與蘇睿不共戴天,怎麼可能去害王爺?你這小人竟然血口噴人?”
洛陽王拍案而起,憤怒的大喝道“放肆!”
“王爺您完全可以暗中造反,積蓄實力,坐而養望。等天下有變,兵鋒直插京師,天下即刻可定!或者,直接就反了,招降六安侯晁龐,以河南為基業,西收亂地陝西,聯絡義城侯裴虎,南接慕容垂,與朝廷抗衡!而不是像周陽侯說的那樣,自己去京師送死!”張濂溪底氣不足,但說話清晰,室內皆聞。
竇勝已經穩定下來,看了眼略有猶疑,眼底有害怕的洛陽王,說道“你想的倒美。如果太子親征,你如何應對?如果不現在行動,待蘇睿穩定局勢,一紙詔書宣王爺進京,你如何應對?”
“那還不簡單?既然反了,那就反到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洛陽王皺眉,對於張濂溪如此落魄光棍的回答不喜。
“哼!你隻不過是神經錯亂的落魄書生罷了!你以為天下是破落戶的天下嗎?”竇勝不屑的說道,“世家大族看的是天下道義!不是破落戶的骨氣!”
洛陽王站起來,道“老張頭,你那日過來自薦,本王以為你是個有本事的,沒想到你竟然鼓動本王造反?!實在是可惡!不過,念在你是初犯,本王饒恕你。哼!你退下吧!”
張濂溪斜楞著站起,意興闌珊的道“老朽謝王爺不殺之恩。不過,還是奉勸王爺,蘇睿在沒把握的情況下,毅然造反,行動迅速果斷。他太會抓機會了。所以,王爺最好不要給他可乘之機。另外……算了。王爺,老朽告辭!”
張濂溪轉身,一高一低的往外走去,鬢角殘發隨風飄蕩,走到門口,眼角餘光看向室內,舒了口氣,喃喃道“另外。對我展現不必要的仁慈,真是可笑至極。心誌不堅,走取巧之路,行嘩眾取寵之道。太過異想天開了!不行……不行,我得趕緊走,這王爺心無定數,隨時會變卦,取我性命。”
室內的討論繼續。
洛陽王對於張濂溪的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隻剩下一條路,走竇勝規劃的路。
“王爺,首先,咱們發折子向皇上問安,然後高調進京拜見皇上。蘇睿一定會多方阻攔王爺,不讓王爺有見到皇上的機會。那麼王爺也就可以哭闕,跟隨內宮門外的士子一起伏闕上書。這時候,我們會安排人勸王爺離開,王爺悲憤而去。這時候,您儘收士子之心,集合憂憤之氣,率正義之師,誰人能夠阻擋?”
洛陽王歡欣鼓舞。
竇勝接著說道“京師近郊長城軍四萬虎賁,老將軍傅萬集最是忠君愛國,與某有舊。哪個時候,王爺甚至不用回河南,就在京師,在那朝堂之上就能奪下蘇睿之權!”
洛陽王更加興奮,眉開眼笑道“幸得侯爺,幸得侯爺啊!哈哈”
“哈哈”竇勝跟著誌得意滿,轉臉皺眉道“咱們的謀劃雖然是堂堂正道,但仍然不能泄密!如果被錦衣衛或東廠偵得……”
“不好!那鄉巴佬!”洛陽王驚呼出聲。
晁虎眼眉一挑,王爺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王爺,我去取他首級!”晁虎上前請命道。
“不可!本王已經答應放他走了。唉~”洛陽王滿臉無可奈何。
竇勝臉色一正,怒聲說道“王爺!您做事是為了天下蒼生!怎麼為了一個人而放棄天下百姓呢?一人哭何如一路哭?”
“先生,本王……”
“王爺,您是守信重諾之人。希望在……呃,”
“張濂溪!”晁虎提醒道。
“對,在張濂溪為國捐軀後。王爺!您一定給他厚葬!”
“不錯!我一定不會虧待他,必須厚葬!!”洛陽王下定了某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