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景程心裡有氣,憤怒充滿內心,好看的眉毛上仿佛掛了冰塊。
他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被人叫到臥室談話,不僅如此,對方還躺在床上不露麵,好像床帳裡麵還有女人。
他是穀郡王的幼子,是最受寵的孩子,到哪裡都受寵,第一次遇到蘇睿這樣輕慢的,也稍微有些不知所措。
又憤怒,又不知如何處理。
“小舅舅。”蘇睿開口
蘇睿的這個稱呼讓穀景程愣在了原地,隨後聲音變冷,道“隨王這聲舅舅,在下不敢應!”
聲音中拒絕的堅決讓蘇睿明白了穀景程的意思。
他不願意與自己搭在一起。
“唔,本以為與你關係親近,把你叫到臥室,以免耽誤你的時間。現在,你不認?我和田明月的關係,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蘇睿解釋了一下。
與田明月的關係天下皆知,並且他與鎮國郡王的信件中稱呼對方為外公。雖然是有求於他的諂媚,但也有蘇睿的擔當在裡麵。
說到底,他認。
穀景程眼露諷刺,從鼻孔中哼出幾個字:“不作數的。”
穀景程打心眼裡不喜歡田明月的做派,也看不起蘇睿這樣的閹人。
什麼東西?
苟合的男女還讓彆人認可?
堂堂皇貴妃下賤的做了太監的姘頭,我呸!
蘇睿失笑,透過紗簾看到穀景程的表情,忽然覺得這樣的人真的隻有老天眷顧,其他的真不討喜。
床上,洛伊星扭動發酸的身體,透過床紗看到站在那裡挺立如刀的男人,他麵容俊秀,眉目疏朗,眼若星辰,沉靜自持,麵對權貴毫無畏懼,錚錚傲骨如林如淵。
蘇睿看洛伊星的表情,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他身體一動,洛伊星就有感受,趕忙回頭看著蘇睿,雙手合十的拜著,求蘇睿放過她。
“洛氏呢?”
穀景程又問道,他一直是無視禮儀的存在,在整個大魏,除了皇家,沒有哪一家能比他家的地位高。就算是皇家,也就皇上壓在他爹頭上,太子及眾皇子都不行,他也沒太把皇子放在心上,何況是他一直瞧不起的太監?
要不是他性格足夠好,天下就沒有他不敢惹的人了。
同樣,他看不起蘇睿,也不認為蘇睿是例外。
蘇睿嗤笑一聲,沒有回答他,而是把剛剛的問題再次拋回來,道“你不認?”
穀景程輕抬下巴,嘴角,眼邊的鄙夷馬上就要溢出來,道:“嗬,從未聽人說起過。”
蘇睿高難度坐起,眼眉皺起,道“好~,你是白身,無任何品級。見本王不施禮,不問候,自顧自的坐下,無視禮法。你穀家就這麼教禮儀的嗎?還是你穀景程沒有把本王放在眼裡?你爹都不敢?你憑什麼?”
蘇睿暴喝出聲,把身下的和椅子上的人都嚇了一跳。
“來人,把他拖出去打十棍。讓他長長見識,再回來問話!”
“你?”穀景程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他是凡事講證據,講規則的人。蘇睿找他的錯處,他沒法反駁。既然不認自己是舅舅,那麼就按照規矩來。
“倉~啷”
他的護衛半拔出佩刀,道“休傷我家少主!”
穀景程按住他的刀柄,示意他不用擔心,安慰對方道:“沒事兒!放心吧。”
他覺得這樣就行了。
但蘇睿的護衛是什麼級彆?
但凡在他麵前亮兵刃,就不可能善了。
高翼飛身上前,護衛在床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