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箭術之爭_天嬌:鐵木真崛起與大元帝國前傳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8章 箭術之爭(1 / 1)

箭術之爭:黃金家族的血色箭靶

斡難河的春水卷著冰碴,將演武場的沙土泡成暗紅色。術赤的狼牙箭擦著察合台耳際釘入靶心時,圍觀的怯薛軍發出低低的驚呼——箭尾羽毛上沾著的二王子鬢角碎發,在風中輕輕顫動。

"兄長這是想替我修麵?"察合台抬手拔箭,牛皮護腕蹭過靶心青銅狼首,發出刺耳的聲響。他的海東青箭囊斜挎在腰間,新染的天藍色牛皮上還沾著幾滴馬奶酒,那是今早彆勒古台為他慶生時潑灑的。

術赤沒有回答。他的踏雪烏騅在身後打響鼻,馬鞍上的狼頭氅衣隨春風揚起,露出內襯繡著的九斿白纛紋樣——這是孛兒帖親手為他縫製的,與鐵木真的汗袍紋飾一模一樣。少年摸了摸腰間的玉扳指,那是七年前母親從蔑兒乞人手中歸來時,塞給他的第一件禮物,上麵刻著"長生天庇佑"的回鶻文。

"該我了。"察合台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他從箭囊裡抽出三支雕翎箭,尾羽上的孔雀藍在陽光下泛著妖異的光。這是花剌子模使者剛進獻的戰利品,據說用的是波斯國鳥的尾羽。

第一支箭破空而出,正中靶心狼首的左眼。第二支箭擦著第一支箭尾鑽入靶心,箭杆震得沙土簌簌掉落。第三支箭卻突然轉向,擦過術赤耳畔,釘進他身後的拴馬樁——那裡正掛著他的黑色披風,箭尖挑破布料,露出裡麵繡著的金色狼首。

"好箭法。"術赤低頭看了眼胸前的箭影,聲音平靜得可怕。他的披風下藏著件鹿皮護心鏡,上麵刻著的正是孛兒帖被擄那年的星象圖,每個看過的薩滿都斷言"此子命途多舛,卻有天佑"。

"是你披風上的狼首在動。"察合台冷笑,手指撫過箭杆上的花剌子模銘文,"就像某些人的血統,總在風裡飄來飄去,看不清根在哪裡。"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怯薛軍士兵們假裝整理弓弦,卻把耳朵豎得老高——他們都聽說過那個禁忌傳聞:孛兒帖被蔑兒乞人擄走九個月後才被救回,而術赤的出生時間,恰好吻合那段暗無天日的歲月。

"你再說一遍。"術赤的聲音低啞,左手按在刀柄上,指腹觸到母親送的狼頭紋銀刀鐔。七年前,他曾用這把刀割開綁住母親的繩索,刀刃上至今還留著乾涸的血漬,像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蔑兒乞人的種,也配碰蘇魯錠長槍?"察合台的話像投進狼群的肉塊,演武場邊緣的戰狼突然集體長嚎,震得箭靶上的塵土簌簌掉落。二王子的眼睛亮得可怕,那是每次嗅到血腥味才會有的光芒。

術赤的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出察合台瞳孔裡的自己——頭發被春風吹得淩亂,卻仍固執地束成蒙古勇士的發辮,就像當年母親在敵營裡,用碎布條也要給自己編發的模樣。

"術赤!察合台!"

鐵木真的怒吼驚飛了演武場上空的雄鷹。大汗的虎皮披風掃過人群,腰間的蘇魯錠長槍還在滴著晨露,顯然剛從訓練場趕來。他盯著小兒子腰間的花剌子模箭囊,突然想起今早接到的密報:察合台私下接見了花剌子模使者,對方獻上的禮物裡,有一尊純金打造的"血統純正之神"雕像。

"你們在乾什麼?"鐵木真的聲音像重錘砸在沙土上,"是嫌怯薛軍的箭靶不夠多,要拿兄弟當活靶子?"

察合台突然跪下,額頭觸地時,聞到了沙土裡混著的馬汗味:"父親,術赤兄長的箭法雖準,卻未必射得中人心。草原上都在傳,他..."

"住口!"鐵木真的馬鞭抽在地上,驚得術赤的烏騅馬前蹄揚起。鞭梢掃過察合台臉頰,留下道淡紅的痕,卻比以往任何一次責罰都輕。"我九歲時,各部族說我是"遺腹子野種",要把我綁在木輪上曬死。"他的目光掃過兩個兒子,"現在你們吃飽了馬奶酒,有力氣學那些懦夫嚼舌根?"

術赤忽然想起母親說過的話:"你父親的眼睛裡有片海,能淹沒所有謊言。"他鬆開刀柄,單膝跪地,箭囊裡的狼牙箭相互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父親,我願率怯薛軍先鋒,去花剌子模的城牆下證明自己。"

察合台抬頭,看見兄長後頸的刀疤——那是十二歲時為保護自己,被劄木合的部下劃傷的。此刻那道疤痕在陽光下泛著淡紅,像條正在愈合的傷口。他忽然想起昨夜母親塞給自己的奶豆腐餅,裡麵夾著術赤最愛吃的野蜂蜜。

"我也去。"察合台扯下箭囊扔在地上,孔雀羽箭散落一地,"但我要比兄長先攻破撒馬爾罕城門,讓所有人知道,黃金家族的箭沒有一支是彎的!"

鐵木真盯著兩個兒子,忽然想起孛兒帖臨產前的那個雪夜。他跪在斡耳朵外,聽見妻子壓抑的痛呼聲,手裡緊攥著從蔑兒乞人營地搶來的狼牙——那時他以為自己會失去一切,卻在黎明時分,從產婆手中接過這個眼睛像琥珀的嬰兒。

"術赤,你掌管西征左翼。"他的聲音放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察合台,你督造投石機。從今天起,你們的箭靶隻有一個——花剌子模的蘇丹摩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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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轉身走向演武場中央的箭靶,蘇魯錠長槍挑起察合台的雕翎箭,箭杆上的花剌子模銘文在陽光下清晰可見:"獻給純潔的血脈"。他忽然冷笑,用力折斷羽箭,孔雀翎毛紛飛中,露出裡麵藏著的小紙條——上麵用粟特文寫著"術赤非鐵木真之子,可聯"。

"這就是你們的箭術?"鐵木真將紙條擲在察合台腳邊,"用花剌子模人的黃金買通懦夫傳謠言,卻不敢像個蒙古勇士那樣直麵刀刃?"

二王子的臉瞬間慘白。他認出那是今早自己接見使者時,隨手塞進箭囊的密信副本,卻不知何時被父親截獲。遠處,哲彆騎著青騅馬掠過,馬鞍上掛著的正是花剌子模使者的人頭,鮮血順著馬尾滴在演武場上,畫出歪扭的狼頭形狀。

"術赤的母親是我的可敦,"鐵木真的手指撫過術赤發頂,那裡還留著幼年時被狼抓過的淺疤,"他的血管裡流著我的血,也流著所有在草原上掙紮過的人的血。"他忽然抽出腰間短刀,在箭靶上刻下深深的刀痕,"以後誰再敢議論黃金家族的血統,這就是他的下場。"

刀刃入木的聲響驚起一群寒鴉。孛兒帖不知何時站在演武場邊,金冠上的狼首圖騰映著三個男人的身影。她抬手撫過術赤的肩膀,指尖觸到護心鏡下凸起的胎記——那是塊暗紅色的印記,形狀像極了斡難河的支流,與鐵木真後腰上的胎記一模一樣。

"今晚來我的斡耳朵。"她輕聲說,"我烤了你們最愛吃的奶酒餅,還有...當年你們父親搶親時,我藏在發辮裡的奶豆腐。"

察合台忽然想起,小時候自己出疹子,是術赤整夜守在帳外,不讓任何人靠近。兄長的皮袍裹著他滾燙的身體,而他迷迷糊糊中,聽見對方對著長生天起誓:"用我的命換弟弟平安。"

"母親,我..."察合台的聲音哽咽,卻被術赤抬手打斷。長子從箭囊裡抽出一支狼牙箭,箭頭對準自己心口,卻在鬆手的刹那,箭杆折成兩段。

"從今往後,我的箭隻射向敵人。"術赤將斷箭遞給察合台,木質箭杆上還帶著他掌心的溫度,"如果哪天你覺得我配不上黃金家族,就用這半截箭刺穿我的心臟。"

二王子握著斷箭的手劇烈顫抖。遠處,九斿白纛在春風中獵獵作響,旒蘇上的骷髏珠子互相碰撞,仿佛在為這場兄弟鬩牆敲響警鐘。鐵木真看著兩個兒子,忽然想起自己與劄木合決裂的那個黃昏——那時他們也像這樣站在斡難河邊,隻是手裡握的不是斷箭,而是彼此的刀柄。

"記住,"他的聲音混著風聲傳來,"草原上的狼或許會互相撕咬,但隻要聽見頭狼的嘯聲,就必須並肩作戰。因為在我們之外,永遠有更饑餓的狼群,等著啃食我們的骨頭。"

孛兒帖點頭,目光落在鐵木真掌心的舊疤上。那裡的紋路與箭靶上的刀痕重合,像隻展翅的雄鷹,正護著兩隻尚未成年的狼崽。演武場外,戰狼們集體仰頭長嚎,聲音掠過草原,驚起成片的金蓮花——那是術赤出生那年,鐵木真為孛兒帖種下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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