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裡的教室
撒馬爾罕的熱風裹著沙礫砸在玻璃幕牆上,發出指甲刮擦般的聲響。林夏盯著生態教育基地中央的玻璃穹頂,那片模擬1220年撒馬爾罕綠洲的全息投影正在扭曲——棕櫚樹的葉片突然變得透明,露出底下盤旋的沙蛇,蛇鱗上閃爍的光斑,和銀鎖狼頭眼裡的紅光如出一轍。
“這組‘蒙古西征時期植被’數據是誰校準的?”她敲了敲控製台,全息沙漠突然掀起沙暴,把正在參觀的學生全息影像卷成旋渦。一個穿校服的男孩影像被甩到她腳邊,虛擬臉上的驚恐還沒散去,胸口校徽突然亮起——和她祖父舊照片裡的偵察兵徽章重疊在一起。
基地主任阿米爾抱著平板電腦衝進來,絡腮胡上還沾著全息投影的粒子:“中國專家,你必須停掉係統!剛才沙暴裡出現了奇怪的坐標,學生家長已經在投訴了!”
林夏沒動。她的指尖懸在緊急關停鍵上方,視網膜上卻浮現出昨晚收到的加密信息:“撒馬爾罕的每棵樹都記得,1220年有個漢人軍醫種了片枸杞林,坐標藏在生態模型的濕度傳感器裡。”發件人欄顯示的是“守陵人”,但ip地址指向基地的核心機房。
全息沙暴突然定格。沙粒在空中組成一行阿拉伯文,係統自動翻譯彈出:“枸杞結果時,用銀鎖裝三粒種子。”
會說話的年輪
生態基地的標本館裡,百年胡楊的橫截麵在射燈下泛著琥珀色。林夏用激光掃描儀對準年輪,屏幕上立刻跳出數據流——1945年的那圈年輪裡,嵌著個微小的金屬碎片,形狀和銀盒的鎖扣完全吻合。
“1945年這裡發生過地震,”阿米爾抱著個銅製古蘭經站在門口,金屬封麵反射的光斑在年輪上移動,“當地人說看到過穿軍裝的中國人在沙漠裡種樹,他們帶著個銀盒子,說要給‘大汗的綠洲’留種。”
林夏突然注意到胡楊標本旁的玻璃櫃,裡麵陳列著1950年代的生態考察日誌。最上麵那本的封皮有火燒痕跡,翻開泛黃的紙頁,鋼筆字寫的中文突然跳進眼裡:“今日補種枸杞二十株,土壤樣本顯示含微量銀離子——和六盤山銀核材質一致。”落款日期是1953年春,簽名被水漬暈開,隻剩“林”字清晰可辨。
標本館的燈光突然熄滅。應急燈亮起的瞬間,林夏看見所有植物標本的標簽都在發光,阿拉伯文、蒙古文、漢文組成的坐標在牆上爬行,最終彙聚成胡楊年輪的中心點。她摸出銀鎖貼近標本,金屬接觸的刹那,年輪裡的金屬碎片突然震動,發出摩斯電碼般的滴答聲。
“這不可能,”阿米爾的銅古蘭經掉在地上,“胡楊的年輪隻能記錄氣候,怎麼會……”
林夏調出基地的地質圖層,1945年地震的震中位置,恰好和全息沙暴裡的坐標重疊。而1220年的曆史記載顯示,成吉思汗的大軍攻占撒馬爾罕後,曾在這裡建立過“植物驛站”,專門培育從中原帶來的枸杞和從波斯引入的椰棗樹。
“不是年輪在說話,”她盯著屏幕上突然跳出的基因序列,胡楊的dna片段裡,竟然嵌著枸杞的基因標記,“是有人把信息種進了樹裡。”
失控的綠洲
學生們的尖叫刺破走廊。林夏衝進全息展廳時,看見那片模擬綠洲正在發生詭異的變異——枸杞藤纏著椰棗樹瘋長,葉片上浮現出人臉輪廓,仔細看竟是元宇宙裡“蒼狼後裔”的金發麵孔。更可怕的是沙漠地麵裂開的縫隙裡,湧出無數銀鎖形狀的種子,落地就長成刻著契丹文的樹苗。
“係統被植入了病毒!”小陳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帶著電流雜音,“有人用銀盒裡的基因片段改寫了植物模型,現在所有虛擬植物都在自我複製!”
林夏的目光被展廳角落的全息廣告牌吸引。那是基地正在推廣的“青少年生態課程”,畫麵裡穿白大褂的老師正在講解“基因嫁接技術”,但老師的臉突然變成祖父的模樣,對著鏡頭說:“記住,當枸杞能在沙漠結果,就說明漢人、蒙古人、波斯人的血早就混在一起了。”
一個戴頭巾的小女孩突然抓住林夏的手腕,她的虛擬手環正閃爍著警報紅光:“老師,我的植物觀察日記自動更新了,1220年有個叫‘林’的軍醫,他給受傷的蒙古士兵敷的草藥裡,有波斯的沒藥和中國的當歸。”
全息綠洲突然掀起更大的沙暴。這次沙粒組成的不是文字,而是張人臉——元宇宙裡那個守陵人後裔的臉。他的嘴唇動著,聲音直接響徹展廳:“1945年你祖父在這裡埋下的不隻是種子,還有日軍留下的化學武器。他用銀盒裡的成吉思汗基因樣本改良了枸杞,讓植物能吸收毒素——現在這些虛擬植物,正在還原當年的解毒過程。”
阿米爾突然癱坐在地。他指著玻璃穹頂外真實的沙漠:“難怪近幾年撒馬爾罕的枸杞林長得特彆好……原來不是天意,是你們中國人八十多年前種下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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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子裡的坐標
當沙暴退去,全息綠洲中央長出棵奇異的樹。樹乾是胡楊的形態,枝葉結著枸杞,果實裡卻嵌著椰棗核。林夏摘下一顆果實,虛擬果皮裂開的瞬間,掉出枚銀質種子,上麵刻著的坐標指向撒馬爾罕郊外的廢棄天文台。
“那是帖木兒時期建的,”阿米爾突然站起來,銅古蘭經被他緊緊抱在懷裡,“傳說頂層藏著本《植物誌》,是用中文、蒙古文、波斯文三種文字寫的。1945年地震後就被封了,當地人說晚上能聽見裡麵有澆水的聲音。”
對講機裡傳來小陳的驚呼:“林姐,元宇宙的用戶正在集體遷移!他們用基因圖譜在虛擬沙漠裡種出了相同的樹,現在所有坐標都指向天文台!”
林夏的手機突然震動。“蒼狼後裔”發來段視頻:俄羅斯的學生們正圍著棵真實的枸杞樹歡呼,樹乾上掛著的銀鎖和她手裡的一模一樣。視頻最後,金發男人舉著片葉子說:“檢測到和撒馬爾罕相同的解毒基因——原來我們守護的不隻是祖先的秘密,是能救現在的藥方。”
標本館的胡楊年輪突然發出強光。林夏回頭看見那圈1945年的年輪裡,金屬碎片正在重組,最終變成把鑰匙的形狀。阿米爾突然想起什麼,翻出那本1950年代的考察日誌,最後一頁畫著幅草圖:天文台頂層的穹頂,和銀盒的底座能完美嵌合。
“守陵人”的短信再次進來,這次隻有個時間:“明早六點,枸杞果成熟時,天文台的影子會指向真正的綠洲。”
林夏握緊銀質種子走向出口,全息展廳裡的虛擬植物突然齊齊轉向她,葉片上的人臉同時露出微笑。她抬頭看向玻璃穹頂外的夜空,撒馬爾罕的星星排列成枸杞藤的形狀,而最亮的那顆星,正落在天文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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