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目標轉向彥卿,“你說,我倆誰先到的?”
彥卿左右為難,“不能是一起到的嗎?”
他站在造化洪爐這裡,看著姐弟倆同時爬進來的。
爬?不全對。
跑?也不能這麼形容。
彥卿很糾結。
小天才手表·大裁判,作出公正聲明:“都讓讓!請看vcr!”
星的手表開始投放兩人抵達前的情景:
星和穹擺出忍者突刺狀進行衝刺,兩人如脫韁野狗般竄出,前後距離分毫不差,穩穩並行。
在抵達造化洪爐前,星改變戰鬥姿態,四肢並用爬出殘影,穹也不遑多讓,手腳並用,飛一般的速度把頭頂的萊姆甩到兜帽裡。
畫麵裡,造化洪爐前,星伸出舌頭,舌尖「啪」地粘上爐壁,此時穹頭頂的呆毛距離爐壁也才相差0.1毫米。
畫麵停在這一刻,小天才手表總結道:“根據畫麵內容,可以得知,是星主人優先抵達。”
畫麵繼續播放:
因為二人都未來得及刹車,星的舌尖舔到爐子後,整張臉隨慣性狠狠地撞上,導致左半邊臉印上爐子的精美圖案,紅撲撲的。
“頭...頭發卡住了。”穹的頭狠狠撞上爐壁精致紋路的縫隙中,震得他腦殼嗡嗡響,他半跪著掛在那裡,一動不動。
是彥卿救了他。
然後姐弟倆就開始爭論第二名是誰。
現在答案已然明了,星整理自己的衣裳,“我是第二名,弟弟第三,鏡流左腳先邁進來,丹恒墊底。”
彥卿再看一遍剛才的情景,還是覺得一言難儘,“個人看法,如果你們站起來跑,用手碰爐子,不是更快麼?”
短短一句話,讓姐弟倆cpu都燒壞了。
穹恍然大悟,“原來還可以這樣嗎?”
星誇獎道:“沒想到彥卿個子小,頭腦卻相當靈活。”
鏡流沉思,不解,疑惑道:“這便是無名客?開拓命途的傳承?”
丹恒鄭重說明:“無名客並非都是這樣的。”
丹恒深吸一口氣,算了,當他沒說。
“大姐姐,你不會是故意放水的吧?”彥卿見鏡流完全是逛街的姿態,後知後覺自己被三言兩語支開了。
鏡流誇獎道:“怎麼會,是你進步神速,我趕不上。”比起兩個無名客和飲月轉世,這裡最順眼的,當屬彥卿。
彥卿就當她是真心話,“這一次我們要祭拜那位短生種前輩嗎?”
“我幾時說過他已不在人世。偷聽彆人的悄悄話可不是好習慣哦,小弟弟。”鏡流越看徒孫越滿意。
彥卿不知道應星就是刃,“就算他還活著,以短生種的壽命來看,如今也已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家。”
“除非他成為了長生種。”丹恒皺眉,答案在嘴邊呼之欲出。
“不錯,命運愚弄了我們。”鏡流望著碩大的造化洪爐,曾經,這裡最容易刷新應星。“他與飲月擅用華龍妙法,染指豐饒令使的血肉,妄圖複活白珩,最終創造出一條孽龍,犯下深重罪孽。而他自己也變作怪物,承受不死的詛咒。”
彥卿看著丹恒,今天他聽到了好多秘辛,吃瓜都要吃不過來了,“你好像根本不同情這位老朋友。”
鏡流慢悠悠地踱步,像是訴說一段簡單的故事,“我帶走他那具已成空殼的形骸,我用他為我鍛造的那把劍,授他劍法,賜他百死,教他永遠不忘前世業報,我給予他真正的「自由」。怎麼不算同情?”
彥卿皺眉,如果那位匠人受了不死的詛咒,豈不是在鏡流手中一直死去活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就算是敵人,此舉也太過殘忍,何況他們還是昔日好友。那位匠人有罪,應當由神策府或者十王司進行決斷。鏡流的舉止,完全是私刑,更確切的說,是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