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彆回頭,我是拉帝奧!啾。”
砂金:什麼鬼東西?
那聲“啾”暴露了穹。
砂金回頭,就看到穹小鳥不知從哪銜來一枝金色的樹葉,和拉帝奧教授頭上的裝飾很相似。
穹小鳥將樹枝塞在羽毛裡,假扮真理小鳥,隻是看起來有點像喝了假酒的真理小鳥。
“哈哈。”砂金取下樹葉,半點不違心道:“你比那個混蛋好看多了。”
砂金口中的混蛋自從回到現實,協助砂金完成計劃的一部分後,就一直待在房間裡。
拉帝奧和砂金是住同一間的。
看著砂金因為星期日的手段而睡夢中都皺起的眉頭,拉帝奧在思考著治療方案。
賭徒的心誌堅定,一定會走到最後一步,但是...在此刻,他能否走出心中的陰霾,達成「解脫」。
賭徒心裡清楚,他過去的所有以命相搏的行為,隻是為了尋死找的借口。
命對砂金來說真的重要嗎?
拉帝奧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書的邊緣,仿佛在翻閱一份特殊的病例報告。
在真理醫生的邏輯框架裡,砂金對生命的漠視並非簡單的自毀傾向,而是一種根植於創傷的、扭曲的價值評估體係。
其將“命”視為唯一且最廉價的籌碼——因為那是茨岡尼亞的沙暴與鐐銬唯一未能奪走的東西。
每一次豪賭,都是對這份“廉價”的嘲弄與揮霍,是用毀滅的可能性去反複確認自己“存在”的瞬間。
拉帝奧看得透徹。
砂金並非不怕死,他隻是將死亡預設為自己必然的、甚至“應得”的歸宿,於是主動投入其中,反而成了奪回一絲掌控感的病態方式。
這樣的“特殊病例”,讓拉帝奧在初見砂金時,就對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拉帝奧凝視著那張迷人心神的臉,冰冷的理性下掠過一絲近乎悲憫的洞察。
這賭徒終其一生都在用生命下注,卻唯獨不敢賭一件事——他自身的存在,本身就值得被珍視。
“賭徒......活下去。”
因為,他在等候他的醒來。
夢境,克勞克影視樂園。
“啾,演出,衝衝衝,啾!”穹小鳥扮演真理小鳥失敗,最終決定扮演開拓小鳥,本色演出。
他不知道砂金想做什麼,但是砂金看起來太孤獨了,砂金需要開拓者。
砂金看著被阻攔的道路,“嘖,麻煩可真多。”
穹小鳥發現了變身機,“哈努變身,讓我來,啾!”
哈努·穹哼了一聲立刻出動,扛起火箭炮,到處亂炸,把道路炸出來了。
卡卡瓦夏站在砂金的旁邊,“先生,這裡真有趣,可惜我們該告彆了。”
“你要回去了嗎?”砂金沒看卡卡瓦夏,他的目光在哈努·穹身上,仿佛是將其作為一個錨點,讓自己不再沉迷於幻覺中。
“是啊,快要下雨了,我要和爸爸媽媽還有姐姐一起走了。”卡卡瓦夏說著,天邊傳來幾聲雷鳴。
砂金露出難過的表情。
“先生,這片遊樂園真的很安詳,所有人都喜歡它。為什麼你不喜歡呢?”
因為...卡卡瓦夏,得留在過去的夢裡。
未來的「砂金」出現,讓現在的砂金留下,和他的過去、未來一起,永遠留在這裡,留在這片美夢中。
“為什麼要抗拒?”「砂金」問:“這不就你想要的「解脫」嗎?”
沉溺於美夢,同樣可以忘掉外麵的一切。
而不是非得給自己來上一刀。
但那樣,砂金一直以為來的計劃和努力就全部消散了。
“......”
穹小鳥:“啾!道路通達,朋友,我們前進!”
砂金抬眸,為什麼?
因為還有未竟之事,因為前方有人等他。
或許,某個混蛋也在等他。
砂金拾階而上,未來的「砂金」在身後輕笑,“你渴求的死亡與解脫,就在前麵。不過,你真的不和過去好好道彆嗎?起碼,讓自己死而無憾。”
“走吧,卡卡瓦夏。”砂金對自己說道。
再往前,是一個可以拍攝的打卡點。
穹小鳥站在拍攝框內,“合影!啾!”
砂金配合地站在穹旁邊,哢嚓。
一張光錐落了下來。
“嗯?”砂金抬手接住,這張光錐名為《現在,擁抱過去》,畫麵是他和穹小鳥的合影,但是旁邊多了一個小小的卡卡瓦夏。
穹小鳥瞪著光錐畫麵,“啾!幽靈!啾啾!”
然後小心翼翼地在卡卡瓦夏出現的地方檢查,探頭探腦,神經兮兮。
砂金輕笑,“不是幽靈,是一個迷路的孩子。就像我看不到妃色夫人一樣,你看不到他,但他一直在我身邊。”
穹小鳥信了,匹諾康尼的彩蛋可真多啊。
穹小鳥問道:“他叫什麼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