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命運般的邂逅。
“當時我在尋找更為高級的算法,在旅途中行至某處破敗的星球,本是臨時起意之舉。卻遇到了一個自稱「無名客」的夢想家。”螺絲咕姆講述著那段神奇的相遇。
那位灰頭土臉的夢想家有著較為青澀的算法,卻意外與螺絲咕姆合拍。
螺絲咕姆教會他如何製作基礎的係統與天幕算法。
還贈予「無名客」一枚小小的心臟原石。
於是「無名客」創造出了他夢想中的世界,一個名為「開拓」的夢想。
「無名客」的基地在星球上唯一一棵巨樹下,他模擬星空變化,擬造「開拓」的旅程。
在螺絲咕姆眼中,那衍化的兩萬六千顆星星,如同一輛輛列車般從星雲傾瀉而下,撞進了他的腦海。
那一瞬間,螺絲咕姆突破了機械生命的邊界,為自己創造了一道「人性」的方程式。
後來,聽說宇宙中出現了一位星神,並分布著數以萬計的星穹列車。
隻要登上列車就能成為一名無名客,前往無數未知的世界,在銀河鋪設前所未見的星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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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是一個名為阿基維利的「開拓」星神散播的。
星神們都偏愛祂。
浮黎為祂記錄。
阿哈幫祂解決各種麻煩。
藥師給祂配備各種有意思的特效藥。
希佩愛在祂的耳邊唱誦不著調的歌曲。
就連克裡珀,在被祂撞壞牆壁後,也隻是皺著眉頭,讓祂離牆遠點。
然後有一天,祂突然從這片宇宙中消失了。
就連星神都不知道祂的下落。
但祂留下的列車,還有祂的無名客們,一直在星海間「開拓」,直到再無星神庇佑的列車,剩下了最後一輛。
此刻螺絲咕姆已然擁有絕對的地位,在與姬子女士交流過後,他確信,這一輛星穹列車會延續這那位最初的無名客的夢想,不斷「開拓」,不斷前行。
所以螺絲咕姆願意協助穹的行動,因為無名客開拓過的道路上,總是不缺少仗義的朋友。
星期日靜靜聆聽,洶湧的記憶浮現,那些被他刻意拋下的、舍棄的、遺忘的,不斷翻湧,最後組成了夥伴的模樣。
夢境中,尼古拉斯回味著初次啟動星穹列車的記憶。
夢想的起點,總是叫人熱血沸騰呢。
他的製作成分複雜,不僅是「虛構」出來的記憶體,還是一個合格的經驗包。
他想離開匹諾康尼隻有一個辦法,奪走穹的載體,成為載體的新主人。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自我滅亡,化作穹解鎖權限的鑰匙。
選擇權在他的手上,所以,他才暗罵自己。
這哪裡有得選?這就是一道單選題!
阿哈還在哭,哭的很難聽,“嗚嗚嗚,你這次是徹底消散啦。你會後悔嗎?”
“裝什麼,你有後悔過爬樹嗎?”
“當然不~隻是阿哈裝哭又被你發現了。尼古拉斯,到最後你都不讓著阿哈。”
“得了吧,本體早死了。跟我撒嬌有什麼用。”尼古拉斯翻了個白眼,“不過我還是挺慶幸的,死前能見你一麵,可能是祂想和你正式道個彆吧。”
“煽情的話不說了。”尼古拉斯看著自己的手掌,已經開始如螢火漸漸解離,消散。
“那麼,晚安,阿哈。”
阿哈的黑影輕輕擁住尼古拉斯,“晚安......阿基維利。”
一場平靜的告彆,發生在靜謐的夢裡。
螢火散落,最後隻剩下一地麵具露出苦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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