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魏特曼的roof經紀公司對林遠表示興趣的消息，不知道被球隊的哪個大嘴巴透露出去，在德國足球經紀圈內激起了千層浪。
第五級彆聯賽的球員能驚動魏特曼這種級彆的大鱷？這本身就是個大新聞。
穆勒教練的手機快被打爆了。
各種自稱“資深經紀人”、“球員顧問”的電話絡繹不絕，有些甚至直接找到了訓練基地，希望能和林遠“談談未來”。
林遠對此不勝其煩，但穆勒教練還是篩選了幾個聽起來“相對靠譜”的，建議林遠至少見一見，多個選擇不是壞事。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但有時候，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能省去很多麻煩。你自己留個心眼就行。”穆勒好心勸解。
林遠答應了。
第一個找上門的是一個叫克勞斯·鮑爾的經紀人，西裝革履，手上的金表在訓練基地簡陋的會客室裡顯得格外刺眼。
“林先生，久仰大名！”鮑爾一開口，便是過分熱情的恭維，“您在球場上的表現，簡直是藝術！尤其考慮到您的中國背景，這太了不起了！”
林遠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
“我們公司對您在亞洲市場，尤其是中國市場的潛力，進行了深度評估。”鮑爾從精致的皮包裡抽出一份花花綠綠的ppt，“您的形象，您的球技，加上中國龐大的球迷基數……林先生，您不僅僅是一名球員，您是一個巨大的商業品牌！我們可以為您對接中國最頂級的運動品牌代言，參與最熱門的綜藝節目，讓您的商業價值在短期內實現爆炸式增長！”
鮑爾唾沫橫飛，ppt上展示的都是各種商業合作的ogo和預估收入，足球本身的內容反而寥寥無幾。
林遠靜靜地聽著，直到鮑爾端起咖啡潤嗓子，才緩緩開口：“鮑爾先生，感謝您的分析。我的價值，應該體現在球場上，體現在進球和勝利上。商業開發，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不是首要的目標。”
鮑爾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林先生，我當然明白您的意思。但職業足球，商業和競技是相輔相成的……”
“或許吧。”林遠打斷他，“但對我而言，足球是‘本’，其他是‘末’。如果您的規劃是讓我先成為一個‘商業品牌’，再順便當個球員，那我們的理念可能不太合。”
鮑爾張了張嘴，但看到林遠那清澈卻不容商量的眼神，最終還是訕訕地收起了ppt：“好吧，林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希望將來還有合作的機會。”
林遠很清楚自己的立足根本在哪裡。這種恨不得把他打包賣給廣告商的經紀人，林遠敬而遠之。
第二個經紀人的會麵則更富戲劇性。此人名叫馬庫斯·格羅斯，頂著一頭過度梳理的發膠頭，穿著一件騷包的亮麵西裝，一進門就自來熟地拍著林遠的肩膀。
“林！我的未來巨星！”格羅斯的聲音洪亮得像個擴音喇叭，“相信我，遇到我，是你職業生涯最正確的決定！”
他也不坐，在小小的會客室裡踱來踱去，揮斥方遒：“roof？魏特曼？他們懂什麼！他們隻會把你變成流水線上的產品！而我，馬庫斯·格羅斯，能讓你真正發光發熱！拜仁慕尼黑的主席赫內斯是我的老朋友，皇馬的弗洛倫蒂諾主席也經常向我谘詢德國年輕球員的情況！隻要你簽給我，下賽季，不，也許冬歇期，我就能運作你去多特蒙德或者勒沃庫森！再過兩年，伯納烏，諾坎普，安聯球場，任你挑選！”
格羅斯說得天花亂墜，唾沫星子橫飛，仿佛五大聯賽的豪門合同就揣在他口袋裡一樣。
林遠安靜地聽著，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等格羅斯吹噓得口乾舌燥，他才慢悠悠地開口：“格羅斯先生，聽起來確實很誘人。”
“當然！”格羅斯得意地一甩頭。
“我正好有幾個小問題想請教一下。”林遠說道，“您剛才提到拜仁，他們青訓和一線隊的銜接一直是個課題，尤其對於非德國籍的年輕攻擊手，您覺得他們的‘拜仁dna’培養體係，對我的融入會有什麼具體的幫助或障礙？”
格羅斯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林遠會問這種問題：“呃……拜仁的體係當然是頂級的，他們……”
林遠沒等他說完，繼續問道：“還有皇馬，他們的中場控製力舉世聞名，但近年來對邊路球員的戰術自由度和回防要求也在不斷調整。如果我去皇馬，您認為我的技術特點，在齊達內或者未來可能的主教練麾下，最適合哪個攻擊位置？”
格羅斯額頭上開始冒汗，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張口結舌，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個……林，你要知道，具體的戰術安排，那是教練的事情……”格羅斯試圖打哈哈。
“但您不是說，您和那些豪門高層關係匪淺，能為我規劃最佳的職業道路嗎？”林遠微微一笑，“如果連這些基礎的戰術適配性都說不清楚，我很難相信您的專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