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隆，萊茵能源體育場。
這座能容納五萬人的宏偉球場，是德甲聯賽中都赫赫有名的魔鬼主場。
主教練克裡斯托夫·道姆的辦公室裡，一如既往地煙霧繚繞。
這位以個性強烈的教練，正靠在寬大的皮質座椅上，手裡夾著一支燃了半截的雪茄。
“咚咚咚。”
助理教練羅蘭·科赫敲門進來，臉上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懊惱和不甘。
“頭兒，”科赫將一份文件放在道姆寬大的辦公桌上，聲音裡帶著幾分鬱悶，“林遠……他拒絕了我們。”
道姆甚至沒有去看那份文件，隻是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煙圈，煙霧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拒絕了？”他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喜怒，“理由呢？”
“他的經紀人施特魯特，說我們開出的條件缺乏誠意。”科赫的語氣有些激動，“他最終選擇了紐倫堡。”
“頭兒，我就說過，我們給的報價太低了！月薪2萬歐元，對於一個在第五級彆聯賽打出那種現象級表現的天才來說，那幾乎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天才？”道姆終於動了，他將雪茄在煙灰缸裡彈了彈，發出一聲輕響，打斷了科赫的話。
“羅蘭，你對‘天才’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麼誤解？”道姆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諷，“在業餘球員麵前進了幾個花裡胡哨的球，就叫天才了？”
“可是，頭兒！他這個賽季的數據，還有那些進球……齊達內都……”科赫還想爭辯。
“齊達內不過是客氣客氣，說了幾句場麵話，你就當真理了？”道姆冷笑一聲，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我承認，我看了他最後幾場比賽的錄像。有點意思，但僅此而已。”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負手而立，眺望著空無一人的訓練場。
“我給過他機會了，羅蘭。”道姆的聲音變得冰冷，“我讓俱樂部給他提供了一份正式的報價，一份足夠讓他從第五級彆聯賽一躍進入德甲球隊的合同。是他自己抓不住機會。這不是我的問題，是他的損失。”
“但那份合同……”科赫還想說什麼。
“那份合同，對於一個毫無職業聯賽經驗的球員來說，已經足夠優厚。”道姆的語氣不容置疑，“我不可能為了一個在野球場上耍雜技的小子，提供過高的薪水。他的定位隻是一個替補，我的一個小小嘗試。”
“他錯過了我伸出去的手，是他的損失。”
“我們可是德甲球隊。我願意給他機會，可惜他抓不住。”
“頭兒，我隻是覺得，我們可能錯過了一個真正的寶貝……”科赫的聲音弱了下去。
道姆轉過身，銳利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鎖定了科赫：“羅蘭，我發現你最近有些不務正業。你的精力，不應該放在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上。”
他走到科赫麵前，伸出手指，幾乎要點到科赫的鼻尖。
“你應該把更多的時間，花在關注那些已經在德乙、在荷甲、在比甲證明過自己的球員身上！那些有穩定數據，有職業素養，能即插即用的球員！而不是一個……一個在第五級彆聯賽靠運氣和行為藝術博眼球的球員！”
“德乙會教會他做人的。”道姆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拿起雪茄，深深吸了一口，臉上露出一種儘在掌握的冷酷笑容。
“紐倫堡？一支剛剛降級的混亂隊伍。正好，讓他在那裡嘗嘗真正的職業足球是什麼滋味。沒有了那些業餘後衛當背景板，我倒要看看，他那些俯臥撐、顛球的把戲，還能不能耍得出來。”
“如果他能在德乙踢出點名堂，我也許會提供給他足夠尊重的報價。當然，這種情況很難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