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後的紐倫堡,開啟了狂歡模式。
那場62的客場狂勝,像一場酣暢淋漓的烈酒,灌醉了整座城市。
九連勝,擊敗聯賽第一,讓所有球迷興奮不已。
球迷們在酒吧裡徹夜高歌,一遍又一遍地回看著比賽的每一個進球,每一次“門柱低語”,和那個匪夷所思的“彈腿助攻”。
當第二天清晨的陽光灑滿這座古城時,各大報刊亭前早已排起了長龍。
林遠的名字,毫無懸念地占據了所有體育版塊的頭條。
但最引人注目的,卻不是《圖片報》那煽動性的標題,也不是《踢球者》的專業分析,而是一份來自紐倫堡本地的學術報刊——《紐倫堡埃爾朗根大學學報》的體育文化專欄。
標題:《論天才的儀式感:林遠現象中的象征主義與行為藝術》
作者:阿拉裡克·施耐德教授。
文章的開篇,便用一種冷靜而學術的腔調,將林遠的行為與德國足球傳統中那種嚴謹、高效、摒棄一切多餘動作的“功利主義美學”進行了對比。
“……許多評論員將林的‘門柱低語’或‘顛球射門’視為一種多餘的、嘩眾取寵的表演。這種觀點,源於一種對足球運動的狹隘理解。”
“他們隻看到了進球這一‘結果’,卻忽視了通往結果過程中的‘藝術價值’。”
“我們必須提出一個問題:當一名球員已經擁有了可以用更簡單、更直接的方式破門的能力時,他為何要選擇一種更複雜、更具風險的儀式性行為?”
“答案在於,他在追尋的,早已超越了進球本身。”
“那是一種對自我標誌的確認,一種對個人風格的極致追求。”
“以‘門柱低語’為例。在球隊進球後,他本可以與隊友擁抱慶祝,這是常規。但他沒有。他選擇與那個冰冷的、無機質的門柱進行一場隻有他自己能懂的對話。”
“這在符號學上,是一次極具深意的行為。”
“門柱,作為球門的框架,是得分的終極界限。林的‘耳語’,可以被解讀為對這個界限的征服、交流,甚至是安撫。這是一種天才獨有的、宣告‘這片領地已被我標記’的儀式......”
林遠看到這裡,嘴角抽了抽。
原來係統的奇葩任務這麼有哲學內涵的嗎?
是我太年輕還是太膚淺?以後還得多向老爺子學習呀。
他繼續往下看。
“......我們不妨觀察一個細節:他在完成這些儀式後,往往會打入更加不可思議的進球。這並非神跡,而是一種強大的心理暗示與自我激勵。”
“試想一下,當他頂著全場的壓力,對手的乾擾,堅持完成一個看似‘無用’的動作後,他獲得的心理能量和專注度是無與倫比的。”
“那一刻,他完成了對外界環境和內心雜念的雙重勝利。接下來的進球,不過是這種勝利的自然延伸。”
“他踢了那麼多神仙球,他明明不需要做儀式也可以射門,他沒有。”
"這就是足球藝術家的堅持。他不是在踢球,他是在用綠茵場作畫布,用足球作筆,進行一場場流動的行為藝術創作。我們應該慶幸,能與這樣的藝術家生活在同一個時代。"
文章的最後,施耐德教授總結道:“林遠的出現,為刻板的德國足球注入了一股來自東方的、充滿想象力的活力。”
“他提醒我們,足球不僅是力量和戰術的博弈,更是激情、創造力和個性的展台。我們不應該試圖去理解或規訓他,而應該學會欣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