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法蘭克福，德國足協總部。
沃爾克·施特魯特剛剛結束一場關於下賽季德甲轉播權分配的閉門會議。他揉著眉心走出大樓，刺眼的陽光讓他下意識地眯起了眼。
還沒等他適應光線，一群早已在此蹲守的“鯊魚”便嗅到了血腥味，瞬間將他團團圍住。長槍短炮般的攝像機和錄音筆從四麵八方遞了過來，閃光燈“哢嚓哢嚓”地爆響。
“施特魯特先生！”一名來自《圖片報》的記者搶在了最前麵，他的問題尖銳而直接，“所有人都知道紐倫堡留不住林遠，歐洲所有豪門都在追逐他。您認為，他最終會選擇哪一家‘真正的豪門’，來匹配他那高達一億歐元的身價？”
這個問題瞬間引爆了現場的氣氛。
施特魯特沒有立刻回答。
他停下腳步，在數十台攝像機的聚焦下，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價值不菲的傑尼亞領帶。他甚至還有閒暇對著最近的一個鏡頭，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仿佛在說“你們這群凡人終於問到點子上了”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先生們，”他緩緩開口，“你們總是在討論一個……一個已經過時的問題。”
“什麼是豪門？是悠久的曆史？是銀行裡數不清的存款？還是那間塞滿了獎杯、落滿灰塵的陳列室？”
他頓了頓，臉上帶著一絲狡黠和壓抑不住的得意，仿佛接下來的話是他本人在阿爾卑斯山頂冥想七天七夜後悟出的終極真理。
“你們所有人都問錯了問題。”
施特魯特身體微微前傾，他對著所有鏡頭和話筒，一字一頓地道：
“真正的重點，從來不是哪家俱樂部是豪門。”
“而是，我的球員去了哪裡……”
“……哪裡，才是真正的豪門！”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記者群陷入了長達三秒鐘的、死一般的沉寂。
隨即，是更猛烈的、如同風暴般的快門聲和閃光燈爆閃！
施特魯特對著那群已經徹底呆滯的記者們眨了眨眼，拍了拍最近一個英國記者的肩膀，用一種“不用謝我”的語氣輕聲說道：“這，才是你們想要的頭條。”
說完，他瀟灑地轉身，在保鏢的護衛下，擠開人群，鑽進早已等候在路邊的黑色奔馳車。
車門關上，將所有的喧囂隔絕在外。施特魯特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真爽。
把林遠那句拽到沒邊的話，當著全世界媒體的麵親口說出來，這種感覺，比簽下一份一億歐元的合同還要爽。
第二天，施特魯特回到自己位於科隆的辦公室時，發現門口的接待台前，放著一瓶上好的德國黑啤和一張卡片。
卡片上，用瀟灑的筆跡寫著一行字：
“致國王最囂張的代言人！”
落款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名字，後麵寫著“國王的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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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