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夾著煙卷的手指修長白皙,淚水在眼眸裡打轉,“騷擾過我的男人不勝其數,有些人的身份是你想都想不到的,我的乳大吧?人摸得。”
陳嘉不知道此刻應該說什麼。
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八姨太也不在意陳嘉說什麼,
邢氏偷情暴露使她今天有非常濃烈的傾訴欲望,“我們家就這個命,如果我不被男人騎在身上,就要換我媽去乾,”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丟掉許多細枝末節,砍掉枝枝蔓蔓,貪戀榮華富貴有什麼不好?至少是真實的。”
“新婚那夜,陳偉民搞完睡得像一條死狗,我抱著旗袍、洋裝、金燦燦的首飾激動得一晚上睡不著。”
“對了,”八姨太在陳嘉麵前打了個響指,滿臉明晃晃的諷刺意味,“你還讓我趁早生個孩子,你不知道你爹早就被掏乾了嗎?生孩子?生個屁!”
“我是不會生孩子的,生了孩子就垮了,這些東西,”八姨太看了眼大衣櫃和梳妝台,“我會慢慢的一點點帶出去,等陳偉民死了,我就徹底自由了。”
陳嘉張了張嘴,喉嚨像卡了一根刺,堵得心裡沉甸甸的,鼻子開始發酸。
她仰頭眨了眨眼睛問:“你和我說這些,我可是陳家人,你不怕我去告發你?”
“你不會的,”八姨太篤定的說:“你和陳家人不一樣。”
陳嘉笑笑沒說話,竭力控製自己的眼淚不讓它流出。
八姨太忍不住又抽了一支煙,陳嘉吐槽,“你的煙癮還真大呢。”
“寂寞得不到釋放,人就會尋找解決孤獨的出路口。”八姨太說。
陳嘉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哲學家。”
“狗屁,”八姨太罵了句,“陳偉民硬都硬不起來,每次都要通房丫頭弄起來。”
“你知道他虛到什麼程度了嗎?”
陳嘉搖搖頭。
八姨太笑了,笑的燦爛,“回回都得陳大助力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大是跟在陳大老爺身邊的隨從,長得孔武有力。
“一晚上四個人正好湊一桌麻將,熱鬨得很呐!”
八姨太的紅唇喋喋不休吐槽著,陳嘉隻想捂住耳朵什麼都聽不見。
“陳偉民這個王八蛋喜歡來刺激的,你知道他怎麼折騰我麼?”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陳嘉探清了她的態度,猛地站起身來,不想再聽虎狼之詞,“時候不早了,你趕緊歇著吧,我要回去睡覺了。”
她三兩下走到門口推開木門走了。
八姨太在後麵喊:“你走什麼走,還睡什麼覺,今天府上沒有一個能睡著的。”
……
一直到年三十,陳婧平才匆匆回了平陽。
他穿著平整的中山裝隨性的靠在太師椅上,微笑著說:“這事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唄。”
老祖宗轉頭問陳大老爺:“邢家大院怎麼說?”
陳大老爺道:“邢老二說不要影響他們家女孩的婚嫁就好。”
老祖宗懂了,點了點頭,對大太太說:“你也糟踐了她這麼多天了,給邢氏一個痛快吧。”
就這樣,陳府辦起了喪禮。
陳家二奶奶邢氏感染風寒病逝,因八字不利祖墳,特尋風水先生將其棺槨另埋他處。
出殯那日,停在大廳的棺材裡發出沉悶的拍打聲。
跪在棺材前離得近的陳芸陳嘉和陳靈聽得真真的,三人麵麵相覷。
陳靈恐懼的問:“二嫂不會還沒死吧?”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