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大洋、美鈔確實對這個時代的土匪有很大的吸引力。
兩個土匪的眼睛被大把大把的美鈔和沉甸甸的大洋徹底吸引住,收起槍支在原地撲騰著撿錢。
陳嘉鬆了口氣,繼續加大馬力翻過山坡往更遠的地方跑。
山裡她是不敢進的,誰知道有沒有土匪的埋伏。
陳嘉賣力的奔跑,帶著塵土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帽子什麼時候跑掉了都不知道。
等到陳嘉徹底跑不動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空曠荒蕪的大地。
四周靜悄悄的,她找了一棵倒下的枯樹,整個人癱軟的半躺在樹旁。
陳嘉的整個肺部似乎被抽乾了水分,乾渴難耐,全身叫囂著喝水二字。
她轉頭看了看四周,隻能看見漫天遍野的黃土、枯草、樹枝。
歇了一會,陳嘉側著身子起來,摸了摸斜挎包,摸出幾包早晨沒吃完的餅乾。
太乾了,吃不下。
她隻想喝水。
陳嘉朝村莊走去,祈禱能看見口水井或者小水池之類的。
路過田地時,陳嘉覺得怪怪的。
怎麼光禿禿的。
土地上乾裂成一塊一塊的。
陳嘉望著遍地黃沙的田地,心想,這是遭災荒了啊。
天越來越亮,陳嘉的視線越來越清楚。
觸目所及的是一片死寂,陽春三月不見一點兒綠色,樹木七扭八歪的沒有一點兒綠葉,有的連樹皮都被剝了。
她曾看過一個小視頻,說民國短短三十八年,並非歌舞升平夜夜笙歌,而是乾旱蝗蟲風雪冰雹瘟疫和兵禍。
陳嘉歎了口氣,看來這口水是喝不上了。
眼前的這個村莊沒有一點兒煙火氣,荒無人煙的。
陳嘉沉默著離開了這裡。
不知走了多久,陳嘉從一個村莊來到了另一個村莊。
這裡的情況似乎好些。
陳嘉看到了人煙,和大榕樹下的一口井。
或許能有水喝。
她心裡燃起了希望,快步往前走。
“喂,喂……火車上不洗澡的那小子。”
突然一個顫抖的女聲在陳嘉身後響起。
她回頭一看,竟是火車上請她洗澡的妙齡女子。
妙齡女子完全沒有了火車上的風度翩翩、嬌俏可愛,渾身上下臟兮兮的,頭發也披散了下來,還光著一隻腳。
陳嘉左看右看,隻看到了妙齡女子,沒見到跟著她的西裝男和傭人。
是個麻煩的人,還是假裝沒看到好了。
陳嘉這麼想著,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大哥,大哥,”妙齡女子一瘸一拐的追了上來。
陳嘉繼續裝作沒聽見,加快了步伐。
妙齡女子也跑了起來,想要上前抓住陳嘉的手肘,卻不想撲倒了地上。
陳嘉被‘咚’的一聲吸引住,回頭看時,妙齡女子順勢抓住陳嘉的褲腿。
“你乾什麼,”陳嘉極力撇清關係:“你我素不相識,請我洗澡完全是你自願的,沒逼你,你不能找我要錢。”
她原本也是個大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