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殿內,皇上仍舊一臉慍怒,腳後跟都寫著不耐煩。
但殿內眾妃嬪都鬆了口氣。
外麵的天色不早了,眾人皆疲憊不堪,是那種從內到外的累。
陳嘉調整麵部表情,抬頭看向皇上,目光柔和,皇上漫不經心的往她這掃了一眼。
安陵容的聲帶已被祺貴人下毒損害,柔聲細語是說不來了,隻能發揮她柔若無骨的氣質和溫柔似水的眼眸。
皇上一雙極有特色的小眼在眾妃臉龐上掃來掃去,最後停留在木著臉的熹貴妃身上,心裡那顆懷疑的種子並沒有隨著滴血認親的失敗而消失,反而是紮下了根。
他今日雖給了熹貴妃臉麵,但心底深處還是有些不是味,總覺得熹貴妃待他不如從前般熱烈了。
皇上想給熹貴妃一些危機感,便將手伸向陳嘉,陳嘉立馬巧笑嫣然牽著皇上的手。
他攥住陳嘉的手指,看向殿內眾嬪妃,“都回宮吧。”
說罷,皇上牽著陳嘉的手出了殿門。
熹貴妃站起身,與頹敗的皇後打了個照麵,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二人皆知,滴血認親不是結束而是開始,究竟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延禧宮內,皇上身穿明黃裡衣躺在大床上,陳嘉學著用中式推拿給他捏肩捶背。
皇上累了一天,此刻極為舒坦,毫不吝嗇的誇讚道:“安嬪果真體貼朕心,朕唯有在你宮裡才能享受到片刻安寧。”
“能夠侍奉皇上左右是臣妾最大的福氣。”陳嘉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著。
不一會,皇上聞著焚香昏昏欲睡。
陳嘉似是無意的提起了惠嬪,“皇上,原先惠嬪姐姐的胎一直是溫太醫照料的,如今溫太醫革了職,他那個徒兒衛臨聽說才到太醫院沒幾年,讓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太醫照顧惠嬪姐姐,臣妾心裡總覺得不安慰。”
“難為你的這片心,”皇上側著身起來,靠著枕頭半躺在床上,陳嘉立馬俯下身子靠在他懷裡。
“愛妃心裡總想著彆人,為何不親自為朕誕下一個皇嗣呢。”皇上摟著陳嘉,調情似得摸了摸她的肚子。
陳嘉心裡怒罵糟老頭子老色批,麵上依舊笑著:“臣妾初入宮時位分低,熹貴妃姐姐和惠嬪姐姐總護著我,我心裡總還記掛著我們姐妹三個的情誼。”
“你們姐妹的這份情在宮裡難能可貴,”皇上感歎了句。
“隻是惠嬪姐姐這幾年與我疏離了許多,”陳嘉趁機與惠嬪撇清關係,“臣妾想與惠嬪修複姐妹情,她總是冷冷的。”
惠嬪為何變得冷淡,皇上心裡跟明鏡似的,還不是他自己造的孽。
陳嘉又勾起皇上心底對惠嬪的愧疚,立馬下旨囑咐蘇培盛給惠嬪換個經驗豐富的太醫。
“一個哪裡夠,”陳嘉不依不饒嗔怪道:“惠嬪姐姐還有一個多月就臨盆了,皇上何不派兩名太醫共同照料,以保皇嗣周全。”
皇上“嗯”了一聲,又囑咐蘇培盛,明日再加一位太醫照料惠嬪的胎。
殿內焚香的味道愈演愈烈,一夜春宵,皇上沉沉睡去。
陳嘉召喚係統:“統子統子。”
捂著雙眼的係統閃現:“我什麼都沒看見。”
“彆裝純情了,”陳嘉戳破它,分明剛才趴在床底聽得起勁兒。
可見不是啥正經係統。
係統嘿嘿一笑,“宿主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