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軒殿內,惠嬪被灌入催產藥躺在床上疼的大汗淋漓。
皇上坐在榻上,手裡快速撚著佛珠,臉上烏雲密布,仿佛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嬰孩的啼哭響徹碎玉軒。
“皇上,”張太醫跪在地上磕頭:“惠嬪娘娘平安誕下一女。”
皇上麵無表情的說:“抱來。”
嬰兒裹在繈褓裡,蘇培盛從穩婆手裡接過,抱到皇上麵前。
皇上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張太醫依舊跪在地上,隻是直起了身子,拿銀針劃破了嬰兒的腳趾,幾滴血滴入玉碗中。
嬰兒吃痛哭的慘烈,惠嬪虛弱的躺在床上用儘全身力氣喊著:“我的孩子快把我的孩子給我。”
她喊得起勁兒,但無人理會,采月采星等侍奉惠嬪的宮人都被羈押在偏殿。
皇上拿起一枚銀針,親自戳破手指,將血滴入碗中。
殿內所有人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盯著玉碗。
蘇培盛抱著嬰兒,心裡默默地祈禱……惠嬪可千萬彆走錯了路!不然定會滿門不保。
與她交好的熹貴妃也會跟著吃瓜落,蘇培盛怕連累槿汐,心裡忽上忽下的忐忑不安。
很快,皇上和新生兒的血各自凝聚在一起,但彼此之間並不相融。
“賤人!該死!”皇上頓時大怒!腦中閃過隆科多抱住太後纏綿的畫麵,心中的屈辱更甚,恨不得將沈氏一族就地正法。
“去查,”皇上囑咐蘇培盛,“去撬開那些宮人的嘴,奸夫是誰,給朕仔仔細細的查清楚。”
“嗻。”蘇培盛將孩子遞給穩婆,緊鎖眉頭走向偏殿。
太監的手段五花八門,很快就有人撐不住了,供出奸夫乃是太醫溫實初。
皇上一臉的不可思議。
溫實初?一個平平無奇的太醫,居然和他兩個女人都有瓜葛。
皇上抱著孩子走入內殿,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這個‘冰清玉潔’一身傲骨的女人。
“我的孩子……”惠嬪伸出手肘,想要抱一抱自己的孩子。
“將這個賤人從床上拖下來!”皇上怒不可遏,命人將惠嬪拖到地上。
惠嬪渾身冰冷無比,下身簌簌的流著鮮血,麵容煞白煞白的,嘴唇更是無一絲血絲。
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但是臨死前隻想抱抱自己的孩子。
“把我的孩子給我,”惠嬪狼狽的躺在地上,依舊揚起高傲的頭顱。
皇上忍住怒氣,問道:“熹貴妃可知此事。”
“嬛妹妹不知我喜歡實初,”提到溫實初的名字,惠嬪典雅的五官舒展開來,眉眼皆是情意,“實初心裡沒有我,是我執意灌醉了他,生下了我們的孩子……”
沈眉莊下身有種撕裂的痛感,很累很累,隻為了孩子撐著一口氣,
“你把孩子還給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不要遷怒實初和孩子,他們是無辜的。”
皇上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竟然蠢笨至此,口口聲聲讓他饒恕這個饒恕那個,簡直可笑。
虧得他以前還覺得沈自山養了一個端莊大方的好女兒,對惠嬪寄予厚望。
結果她先是沉不住氣接二連三的掉進彆人挖好的陷阱裡,又自命清高給他臉色瞧。
現在更是不知羞恥與太醫通奸!
該殺!
皇上心中有滔天怒火,命令侍衛:“將溫實初帶上來。”
過了一會,兩個侍衛押著溫實初進了內殿。
“實初……”惠嬪原本黯淡的雙眸迸發出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