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道:“皇上的傷雖不是要害,但千萬不能動怒,否則崩及傷口恐難痊愈。”
皇上擺了擺手,讓太醫退到一邊,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奸夫淫婦”,嘴角浮現一絲嘲諷的冷笑,恨不得親手將他們千刀萬剮。
這一次,皇上的麵子裡子全丟了個乾淨,威嚴被踩了個精光,就連性命都差點不保,大著肚子的婉妃跪地百般哀求沒有絲毫作用。
“是你,”熹貴妃麵帶恨之入骨的殺意看向陳嘉,“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
陳嘉一臉手足無措的無辜樣兒,“熹貴妃與人通奸乃是心甘情願,與嬪妾有何相關?”
“我殺了你!”熹貴妃有樣學樣拔下頭上的簪子刺向陳嘉。
陳嘉嚇得花容失色,立馬起身躲在寶娟身後。
“噗呲”一聲。
熹貴妃手中的簪子狠狠的插入寶娟的脖頸處,她見殺錯了人,又拔出簪子轉頭刺向陳嘉。
陳嘉轉身就跑,反應過來的侍衛奪過熹貴妃手中的簪子,將她按倒在地。
寶娟捂著鮮血直流的脖頸虛弱的倒在地上,陳嘉過去探了探她的呼吸。
真可惜,死了。
“長姐!”婉妃見熹貴妃被侍衛控製住,變得異常激動,聲音又尖又利:“大膽侍衛,放開我長姐!”
她看著侍衛押住熹貴妃,不禁想起了數年前,一群官兵衝進甄府將她與母親控製住的畫麵。
婉妃麵容逐漸扭曲,驚懼爬上心頭,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眾人被這一變故嚇得愣在原地,熹貴妃湧出眼淚,拚命喊著婉妃的名字。
慎貝勒比皇上的反應還要快,像飛箭一般射到婉妃身旁,心痛的抱起婉妃的身軀,“玉嬈,你怎麼了?”
皇上剛邁出的腳停在半空中,看向慎貝勒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殺意。
很好,又是一個想給他戴綠帽的親兄弟。
皇上臉上像打翻了的調味品,五顏六色的,頭頂上綠幽幽的一大片。
一向心底裡不喜皇上的恒親王都忍不住為他默哀三分鐘。
數數,數數,堂堂九五之尊,這都多少頂綠帽子戴頭上了。
可憐見的。
恒親王搖了搖頭,繼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宮宴上,大內侍衛已經將熹貴妃、果郡王和龍鳳胎牢牢控製住。
敬妃將朧月緊緊摟在懷裡,唯恐朧月被熹貴妃連累,二人躲在桌子下麵大氣不敢出。
端妃心如死灰,知道皇上今日受了奇恥大辱,來日定會將她一同清算。
熹貴妃愛憐的看著一雙年幼的兒女,心裡盤算著如何保全他們。
天知道她多想不管不顧的對著皇上把心裡這麼多年的怨恨和悲憤都喊出來。
她根本就不愛皇上隻是迫於皇權不得不回宮,巴不得讓皇上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最好氣死他。
倘若今日是熹貴妃占據高峰,她定會讓皇上知道自己與他不過是虛與委蛇,讓他知道回宮後的每一次觸碰都是忍著巨大的惡心。
可事到如今什麼情仇愛恨都是虛的。
保住父母和一雙兒女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熹貴妃死死忍住打顫的牙齒,狼狽的跪在地磚上抬起頭努力模仿純元皇後的神情。
她祈求滿天神佛讓自己喚起皇上對她這張臉的在意,渴求能夠通過純元皇後使皇上心軟。
至少饒過她那飽含風霜的可憐父母吧!
熹貴妃全程沒有給果郡王一個眼神。
可憐果郡王像個傻子一般,癡癡的望向熹貴妃。
皇上踢開慎貝勒,將婉妃抱在懷裡,癡情的喚著,“婉兒,婉兒。”
候在一旁的太醫快速上前,在婉妃體內測出了一種慢性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