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元木見陳嘉徐杏兒跑出去了，艱難的把雙眼從電視機前轉移，站起身小跑跟在二人後頭。
劉奶奶嘀咕道：“大寶和杏兒不看了，大木這孩子平日裡最迷電視，怎麼也跑出去不看了。”
看電視的群眾接話道：“小孩子坐不住，心思多變，一會一個想法，正常。”
院子的空地上，徐杏兒耷拉著兩根麻花辮蹲在地上抽抽噎噎。
陳嘉在一旁揣著手不停跺腳，鹿城的早春感覺比冬天還冷，她把毽子從包裡取出來，遞到杏兒麵前，“你先踢吧，我給你數數。”
徐杏兒用襖袖蹭了蹭眼淚，抬起紅彤彤的鼻子接過雞毛毽子，抽泣著鼻涕踢了起來。
陳嘉大聲數著：“1,2,3,4......”
她不知道一個八歲的女孩懂不懂自己被猥褻了，她也不知該不該開口問。
方才，徐杏兒悶聲哭，陳嘉心中有千言萬語，但雙唇像抹了漿糊張不開嘴。
從徐杏兒的神態上判斷，劉大勇此舉不是一回兩回了。
這是個慣犯。
陳嘉嘴上數著123，心裡琢磨著怎麼整治tp。
人販子和tp人人得而誅之，縱使是陳嘉也不例外。
“大寶，杏兒，”苗元木哼著鼻涕盯著兩團高原紅跑了過來，“我也不看電視了，和你們一起踢毽子。”
“你的鼻涕！”陳嘉忍不住提醒道。
“喔，馬上擦。”苗元木拿出手帕擤鼻涕。
三個人輪流踢毽子，陳嘉和苗元木略笨拙，隻會原始的抬腿踢，徐杏兒會的花樣就多了。
身姿矯健又輕盈，毽子在她腳下來回旋轉，像個蝴蝶一般上下飛舞，看得陳嘉眼花繚亂。
過了好大一會，三人踢得熱乎乎的，這時一個穿著深藍色棉襖的男孩跑了過來。
“羞羞羞，大木真丟人！和女孩一起踢毽子。”男孩眉宇間透著一股機靈勁兒，穿著整齊人也乾淨，指著苗元木哈哈大笑。
“趙鵬宇！”苗元木放下毽子，叉著腰喊：“你憑啥說我，昨天我還看見你和劉芝芝一起跳格子呢！”
“那是劉芝芝她們求著我跟她們玩的。”趙鵬宇急眼道。
聽到劉芝芝的名字，徐杏兒又低下了頭。
劉芝芝是劉奶奶的孫子，劉大勇的侄女，因全家從上到下都是製衣廠的工人，總是趾高氣揚的，不和單職工家庭小孩玩。
陳嘉一直關注著徐杏兒的表情，見狀立馬驅趕趙鵬宇，“你起來，彆打擾我們踢毽子，一邊玩去。”
“誰稀罕！”趙鵬宇紅著臉跑了。
“彆理他，”陳嘉看向兩個小夥伴，“咱們玩咱們的。”
徐杏兒神態恢複自然，苗元木依舊是一臉討好的表情，三人開始賣力的踢毽子、跳格子、丟沙包。
到了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加班的陳二強騎著自行車進院，把瘋玩了一下午渾身冒著熱氣的陳嘉撈回家了。
到家之後，沈鳳蘭就把晚飯端上了桌。
二合麵饅頭，小米粥，一葷一素外加一份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