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楠嘻嘻一笑:“東英啊,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美女坐在一塊,就跟那撞衫一個道理,誰醜誰尷尬,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嘉嘉贏得輕而易舉,她有什麼好在意,估計她壓根不把杜小紅那點把戲看在眼裡。”
她說的每一個字苗東英都能聽懂,可連在一塊就鬨不明白了。
苗東英問:“你的意思是杜小紅是因為自卑才攻擊嘉嘉的?”
王勝男點點頭:“杜小紅頗有姿色,在一眾追求者中挑選了最有發展前途的學生會乾事,舉手投足都掩蓋不住她身上的那股子傲氣,可自傲過了頭就是自卑,她不是跟嘉嘉作鬥爭,而是跟自卑作鬥爭,心理扭曲著呢!”
苗東英聽得雲裡霧裡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見她受教,王勝男故作神秘道:“嘉嘉就不一樣了。”
苗東英忙問:“怎麼不一樣了?”
王勝男說:“她身上有一股超越年紀的從容,仿佛泰山壓頂也能麵不改色,淡定的像活了很多年經曆很多年的長者,我隻在我們胡同口一個老大爺身上見過這種超凡脫俗的淡然。”
苗東英聽後隻覺得她說的玄之又玄,故作高深,但麵上仍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父親說了,到了外麵要多學多聽多看多動多乾,要細心觀察學校裡在大城市長大的同學,仔細研究他們的一舉一動。
父親認為大城市出來的孩子一般都不錯,做事說話都是有章法的,跟人家學著點準沒錯。
王勝男是地地道道的京市人,操著一口京丫片子,是苗東英心裡的最佳學習對象。
王勝男這個人也挺傲的,她的那種傲氣是來自骨子裡的,像城牆那樣深厚又寬廣的驕傲。
苗東英覺得她雖然有點傲氣,平時快言快語也直了點,但脾氣性格都不錯,凡事對事不對人。
陳嘉對此抱有不同看法,四個舍友長年累月的相處下來,她也算了解頗深。
她覺得王勝男麵上像個傻大姐,但心有成算,杜小紅是那種雖然愚蠢,但誤以為自己很聰明的人。
至於苗東英,從裡到外都是白紙一張,乾淨又淳樸,雖然透明,但發展潛力卻是最大的,隻是現在經的事兒少,還未開悟。
被陳嘉看好的苗東英,正伏在桌上填寫公派留學生申請表。
去大城市讀書,去國外進修,是她父親畢生追求的夢想,而她就要替父親實現了。
一想到父親欣喜若狂終生無憾的模樣,苗東英握著鋼筆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同樣填寫申請表的還有陳嘉。
王勝男和杜小紅成績隻是中遊,自然拿不到公派留學的申請表。
王勝男底子厚,已經明確畢業後的就業方向,而杜小紅則一副男友去哪兒她去哪兒的樣子。
在準畢業生們都在忙著為前途奔波時,杜小紅慢悠悠的描眉畫眼,精心準備著一會兒和男友的約會。
陳嘉填好申請表,便跑到走廊裡給秋萍打電話,告知她自己買房的事兒,不過她沒打算說到底買了幾套房。
她熟練的撥通秋萍家旁邊小賣部的電話,像往常一樣報喜不報憂,順便聊一聊畢業後的方向。
杜小紅穿戴整齊,背著斜挎小皮包,出門時解開了胸前的兩顆絨衫扣子,戴上圍巾以作遮掩。
她路過陳嘉身邊時,依舊把脖子揚的高高的,特意露出自己像天鵝一樣的長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