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衛紅胸膛劇烈起伏,聲音尖利:“你憑什麼這麼說我老公,您老眼昏花了,看不到他是潛力股,我能!”
“你就守著你的棺材本過吧,早晚被曹衛軍那樣的憨貨騙光,等到你老了沒地去的時候,千萬彆來找我!”
衛紅氣的渾身抽搐,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撂下一句狠話,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螞蟥們接二連三的走了,屋裡素淨了。
陳嘉起身關上大門,把統子提溜出來收拾屋子,自己貓在臥室裡數錢。
她從床底下抽出一個上了鎖的行李箱,打開後,坐在小馬紮上抄起一把就開始數。
箱子裡大多是百元大鈔,都是嶄新嶄新的,有成捆的,有零散的。
成捆的不用數,她需要把零散的用封條封起來。
數額太多,統子口袋放不下,它口袋已經被整版的郵票塞滿了。
郵票進入90年代後就大幅上漲,在90年代下旬,短暫的暴漲後又猛地下跌。
陳嘉來的正是時候,目前單枚郵票的價格是300元,十來年後,單枚價格接近1萬元,再過十年,那就是個天價啦。
她怕影響市場行情,沒敢收太多,有得賺就好,不貪心。
數完錢,陳嘉把錢用黑色塑料袋包好,塞到做醃菜的罐子裡。
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再拿到銀行存起來。
她感歎,統子全國巡舉的效率實在是太高了,這才一個多月,就拿回來這麼多錢。
到了傍晚,陳嘉沒開火,兜裡揣著一把毛票,溜達著去了鎮上。
年紀大了,不能老躺著,得多動彈動彈,不然老了就該受罪了。
曹家村歸屬大槐鎮,出了村子沿著一條路一直走,二三十分鐘就能到地方。
到了鎮上,陳嘉慢悠悠的走,尋著味找到了她這一個月的老根據地——雞湯手擀麵。
進了店,沒看到人。
“小徐,小徐?”陳嘉喊著老板的名字。
“嬸,你來啦——”小徐人沒出現,聲音透過後廚傳了過來,“你先坐一會兒,我這就好!”
忙啥呢這是?陳嘉自來熟的摸到了後廚,見小徐滿頭大汗火急火燎的出餐,詫異道:“我看外麵也沒人吃飯啊,你這忙的哪一出啊?”
小徐頭也不抬的回道:“嬸,你這兩天沒來,鎮上來了一夥蠻子,盤了個院子,開了個什麼棋牌室,好家夥,那裡麵黑的呀,根本分不清白天晚上,一上桌就是一天一夜,這不,在我店裡包了一個月的夥食,早中晚,給他們送飯。”
陳嘉:“哎喲,小徐,恭喜你呀,生意興隆啊!”
“嬸,我這小打小鬨的算什麼,”小徐說:“您是沒見棋牌室的場麵,那叫一個紅火,鎮上的,村裡的,排著隊上桌,一個個的都殺紅了眼,一個月至少得摟這個數!”
小徐一隻手盛飯,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頭在陳嘉麵前比畫。
棋牌室,陳嘉也是去玩過的,不就收個台費麼,能賺這麼多?
見她一臉疑問,小徐邊乾活邊科普:“打牌的一旦上了桌,沒個兩天下不來,中途要是輸光了錢,就掏出銀行卡在店裡的pos機上輕輕地一刷,刷一萬,蠻子給他九千五或九千七的現金,扣掉的就是手續費,具體扣多少手續費,我不清楚,反正得好幾百
除了手續費的收入,蠻子們還有利息的收入,有的輸紅了眼,銀行卡都空了,就回家拿房產證或者用彆的什麼作抵押,從蠻子這裡借款,按日計息,那利息可不得了。”
陳嘉無語:“刷銀行卡換現金,刷一萬就要扣好幾百的手續,這些人傻了不成?”
小徐嗨了一聲:“嬸,你知道他們都玩多大的數額麼,這幾百塊算什麼呀,根本看不上眼,上了牌桌,錢都不是錢了。”
“賭多大的?”
“二三五,您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