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道:“二弟打小就疼你,你昏迷了幾日他便在碧水軒守了你幾日。”
陳嘉喝完了藥,躺在被窩裡,茫然地望著她。
半點記憶都沒有,無從判斷姚氏話中的真假。
姚氏歎了口氣:“你現在什麼都記不得了,無妨,日子久了,總會好的。”
“嗯。”陳嘉乖巧的點頭。
姚氏是個話癆,東說說西說說,一直待到了傍晚。
她剛走,許媽媽就對陳嘉吐槽道:“大少奶奶也真是的,您才剛醒過來,哪有精力聽她這麼多廢話。”
姚氏好歹握有管家之權,許媽媽隻是下人。
怎麼言語之間對她這般不敬。
陳嘉道:“媽媽,大嫂也是怕我悶,你何必這麼說她。”
許媽媽詫異的挑眉:“主子,您以前從不搭理大少奶奶的,說她虛偽......”
突然,她想起什麼:“瞧我,忘了,您不記事了。”
姚氏行事作風是有點好過頭了,但她眉眼和善,不像是那心眼壞的人。
再看許媽媽,儘心儘力侍奉原主十五年,管著她的全部身家。
怎麼看,都應該是原主的心腹。
陳嘉想了想說:“媽媽,萬事總有變數,若還像從前那般行事,怕隻會惹來禍端。”
許媽媽望著她的臉,眼圈發紅,心疼不已:“我的姐兒,真是遭了大罪了,天殺的崔三,倘若她再敢來,我非撕爛她的嘴不可。”
“行了,媽媽,莫要再說這樣的話了。”陳嘉搖了搖頭。
原主果真跋扈,身邊的下人說起話來沒有半分遮掩。
許媽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了:“姐兒,您不要聽姚氏胡說,就算您是庶出,也不必處處忍讓,您是和大爺、二爺一同在老太太跟前長大的,情誼非比尋常,
大爺現下離得遠,不是還有二爺呢嘛,二爺疼您跟疼眼珠子似得,闔府上下,您誰都不要怕,凡事自有老太太、三老爺和二爺為您撐腰。”
正說著,春桃進來送茶,順著許媽媽的話往下說。
“小姐,大少奶奶管著府裡的吃喝拉撒,看起來威風凜凜的,實際上就是個麵子光。”
她服侍陳嘉喝茶,許媽媽繼續道:“春桃說的不錯,大少奶奶嫁進咱家五年了,肚皮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一日不生,老太太就不能真的放權,府裡的大事,還是老太太把著呢。”
原來姚氏膝下無子,怪不得,方才說起大太太生不出孩子時,神色怪異。
許媽媽和春桃把姚氏貶的一文不值,在她們的觀念裡,不得丈夫敬重,膝下無一兒半女,就是一文不值。
陳嘉了解不多,不好做出判斷,隻覺得姚氏怪不容易的。
一大家子,不好管啊。
她吃了茶,又乏又困,便縮進被窩閉上雙眼。
迷迷糊糊間,恍惚聽到丫鬟們行禮的聲音。
陳燮來了。
隱約間,她感覺床邊坐了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幽幽的看著她。
再後來,她陷入了深度睡眠,也不知對方何時走的。
臥床養病數日,陳燮每日都來看她,每次都不是空著手來。
看起來,確實很疼原主這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