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春去夏至,時間來到永平二年。
南燕的領土在叛軍亂黨的步步緊逼下,一點點縮減。
眼下隻有江浙、皖贛四省完完全全受南燕轄製。
東北方向,叛軍虎視眈眈。
西南方向,叛黨躍躍欲試。
春江水暖,正是打仗的好時節。
南燕大殿中的文武百官,不懂何為危機感,依然在孜孜不倦的搞內鬥。
每日在朝堂上,自信滿滿的舌戰群儒。
叉腰互罵,唾沫橫飛都是常態。
若是巧了,還能看到一出武打戲。
大多是文臣互毆,武官看熱鬨,內侍拉架。
聖上端坐上方,勉為其難的上一上早朝,時不時的點點頭,伴著節奏昏昏欲睡。
除了上早朝,會見大臣這樣的事無法替代、
其他的,諸如批閱奏折這樣的小事,皆交由貴妃處理。
他享受快樂,深愛他的貴妃替他負重前行。
貴妃精明,能乾,陪他的時日少了些,但她是個大度的,為他搜羅各式各樣的美人。
這些美人不僅樣貌美,還富有才情。
精通琴棋書畫,飽讀詩書,吟詩作對信手拈來。
頗合他的胃口。
隻是齊國公討厭了些。
他在宮中安插人手,知曉貴妃替他執掌政權,大為惱火。
時不時就要衝到後宮訓誡他與貴妃。
在朝堂上,更是屢屢針對陳氏一族。
這日,齊國公又逮著聖上,給他一頓灌輸。
女子不可乾政,否則禍國殃民。
倘若放任陳氏女繼續專權,陳氏一族在朝堂繁衍,必有武周之禍。
聖上被他擾的心煩,拔腿就跑回了紫宸殿,而後宣貴妃伴駕。
烈日炎炎,紫宸殿涼風習習。
殿中四個角落各放置一個大甕,甕裡滿滿的都是大而方正的冰塊。
幾個小內監正拿著大號蒲扇對著冰塊猛扇。
聖上躺在榻上,陳嘉依偎在一旁,青蔥似的手指輕輕剝開一顆葡萄。
隨即,飽滿的葡萄投進聖上口中,他煩悶的咀嚼幾口。
“齊國公今日又訓了朕一番,朕實在搞不懂,究竟誰為君上誰為臣子,他口口聲聲說朕是君父,不是土財主,倘若被女人騎在頭上,那就是禍國殃民的大事。”
陳嘉聽後笑了笑,說:“我倒覺得聖上是地主。”
“哦?貴妃何意?”聖上第一次聽到這個說辭,好奇的起身。
陳嘉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個天下的土地都是您的,您可不就是最大的地主。”
她手指沒有停,悠悠的剝著葡萄,聖上吃著葡萄,笑道:“這個形容有趣。”
陳嘉繼續道:“您的府邸有整個天下那麼大,武將好比府裡的侍衛,文臣好比府裡的管家,賬房,他們都是您的仆人,
我呢,是您的妻妾,管著後院的事兒,也能管著地裡的事兒,說白了,也是給您打工的,他們是短工,我是長工,
您是當家做主說一不二的老爺,我們這些打工的,都聽從您的安排和調遣,誰也不能說一個不字,畢竟主仆有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