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看陳嘉真的不打算管她了,小穗被一股莫名的恐懼籠罩著,抱起阿盈,跟在陳嘉身後。
打頭陣的是陳嘉,她壯起膽子,小心謹慎的打開地窖門,爬了出去。
廚房的前門虛掩著,偶爾傳來鬼子砸牆破櫃捅地板的聲音。
她沒敢過去關門,而是轉過身迅速將小穗母子接上來,而後是杜婉月和阿華。
五個人貓著腰部,以慢而輕的腳步向廚房後門移動。
門是老式的那種木頭門,一開一關都會發出咯吱聲。
陳嘉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打開,儘管她的動作很輕很輕,木門還是發出輕微的“咯吱”一聲。
所有人屏住呼吸,難以自抑的朝身後看去,鬼子似乎沒有察覺,一切如常。
她們迅速地魚貫而出,全部進入後院後,為了保險起見,陳嘉鬥著膽子關上了門。
“表小姐,這裡原本放著的竹梯沒有了。”阿華碰了碰陳嘉的肩膀,用氣聲說:“不曉得是不是被鬼子拿走了。”
沒有竹梯,小穗,杜婉月和阿華表情惶恐不安,陳嘉快速掃了後院一眼,把一些能用上的東西摞在一起,踩著往上爬,勉強能夠著牆頭。
這些東西摞在一起,人踩上去,搖搖晃晃的,必須有一個人在下麵扶著。
阿華自告奮勇當最後一個人,陳嘉手腳麻利,率先爬上去,橫跨坐在牆頭上,一一將阿盈、小穗和杜婉月接上來。
“阿姐,你們先過去,翻過九安堂的南陽台,在裡麵找個地方躲起來。”
“你小心些,把阿華接上來就趕緊過來。”
陳嘉朝她挑挑嘴,“嗯”了一聲,隨後朝阿華伸出手:“阿華,你踩在上麵的第一時間就趕緊伸出手,我拉住你,這樣就算倒了你也能上來。”
她現在力氣不小,阿華瘦弱,借助阿華自身的力量把他拉上來,應該不成問題。
“快點啊!”見阿華紋絲不動,陳嘉不免有些心急。
“表小姐,不要管我了。”阿華朝她笑笑,將摞在一起的家夥什一個個搬回原地。
陳嘉被他的舉動弄的腦袋懵懵的:“阿華,你彆犯傻!”
阿華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鬼子若是再次尋到後院來,看到摞在一起的這些東西,肯定會順著牆頭找過來,到時候,咱們一個都跑不了。”
“表小姐,你快走吧,莫要管我,我是孤兒,是師傅把我領回來養大的,我所牽掛之人,一個是師傅,一個是阿秀,可他們都死在鬼子手裡,我得給他們報仇。”
他眼神異常堅定,燃燒著熊熊烈火,一邊說一邊拿起鏟子挖地,把地裡埋著的手榴彈全取了出來。
“阿華,你腦子被門縫夾了嗎?這波小鬼子又不一定是害了阿舅和阿秀的人,萬一你尋錯了仇人了怎麼辦?豈不是白白搭上一條性命,你才十七,彆犯傻!”陳嘉低聲吼道,因太過壓抑音量嗓子都氣劈叉了。
阿華淡淡道:“管他們是不是呢,他們就算沒有害死師傅和阿秀,手裡也必然沾了不少華國人的血,凡是鬼子就是我的仇人,我一個人換那麼多鬼子,值了。”
“阿華......”陳嘉知道他意已決,並非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勸得動的。
遠處翻過陽台的小穗和杜婉月,擔憂地望著牆上和牆下的二人,心急如焚又不敢大聲呼叫。
“表小姐,大小姐一直被師傅師娘寵著,不曉得事,也分不清輕重緩急,你們是至親骨肉,本不須我說什麼,隻是辛苦你多擔待著呢,保重,我走了。”阿華說完轉身便走,一邊走一邊腳下摩擦著,清理他們來時的痕跡。
望著他的背影,在他打開後院門的一瞬間,陳嘉歎了一口氣,前去和小穗,杜婉月會合。
順利翻過陽台,小穗迎上來,含著淚問:“阿華做什麼去?他為什麼不過來。”
陳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把方才與阿華的對話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
阿華自幼生活在裁縫鋪,小穗幾乎把他當親弟弟一樣,因著阿華穩重,這些日子,對他也多有依賴,這會一聽他要去報仇,心都擰碎了,眼淚嘩嘩的流。
“小嘉,窗戶是封死的,咱們進不去。”杜婉月與阿華感情不深,冷靜的向陳嘉表述她們的危機。
“沒事兒,我來試試。”陳嘉安撫她一句,從腰間取下刺刀,狠狠插進木窗的縫隙中,使勁兒彆開。
“咯吱”一聲,木窗被打開了,小穗巴巴的望著裁縫鋪的屋頂,陳嘉已經將阿盈抱進來,順帶將她也扯了進來。
這是一間書房,陳嘉東翻西找,尋到一間暗室。
“快進來。”
暗室不大,四人麵對麵席地而坐,陳嘉道:“現在是白天,外麵全是鬼子,到了晚上就不一樣了,今晚是平安夜,鬼子肯定齊聚一堂過節,街上人少,方便我們行動。”
小穗摟著阿盈,杜婉月挽著陳嘉的胳膊,二人齊刷刷的問:“到了晚上咱們去哪兒?”
陳嘉腦子裡亂糟糟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不停飛轉,不負眾望想到一個好去處。
她說:“我知道中山路上有幾家日本平民開的商店,我先進去,把店主殺掉,而後咱們鳩占鵲巢。”
小穗一驚:“要殺平民嗎?”
杜婉月眼一斜,譏諷道:“南京城多少平民被小日本給殺了,咱們殺他們一兩個算得了什麼?”
陳嘉也道:“阿姐,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更何況在南京城開店的日本商人,未必是平民,也有可能是間諜,他們可不無辜,你最好想想阿舅舅媽是怎麼死的。”
小嘉沒有親眼見識到鬼子的殘酷,她心底裡還保留著華國人的善。
如果今日的情形反過來,是華國人打下了東京,麵對嗷嗷待哺的嬰童和孱弱的婦孺,陳嘉捫心自問,她無法眼都不眨的殺掉。
這便是華國和日本的不同之處,就算不拿陳嘉舉例,而是華國軍人,他們麵對小日子的婦女兒童,也未必能下的去狠手。
小日子戰敗後,有那麼多遺孤滯留在華國土地上,華國人縱使對他們恨之入骨,但也沒對小孩子下手,好多老百姓,還撿起這些遺孤,將他們撫養長大。
這就是華國人和小日子最根本的區彆,我們有向善之心,而他們純純就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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