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關西口音的鬼子隻顧著摟貨,一個正臉都不給她,倒也緩解了陳嘉心中的緊張。
他們把櫃台清洗一空,隻留下極少的鈔票,陳嘉一邊咳嗽一邊跟他們講價。
鬼子罵了兩聲,不得已又掏出些錢,臨走前,還不忘問了一句:“對了,你婆娘呢,怎麼沒出來迎客?”
這話說得有歧義,陳嘉假意韞怒,腦筋一轉說:“我尋了個華國戲子,她氣不過,搬出去住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鬼子笑作一團,一個勁兒的要看華國戲子長什麼樣。
“戲子當然在園子裡,我可不敢往家領。”陳嘉慌亂的擺手,一副怕老婆的樣子。
“我可不信,你要是沒領回家,你婆娘能氣跑?”鬼子不信,放下東西,大力甩開陳嘉,往二樓走去。
不好!陳嘉呆愣一瞬,大叫不好,急忙追上,因過於著急,還被樓梯扳了兩下。
眼見鬼子就要摸到臥室門了,一道軟綿細語傳來:“喲,這是乾什麼呀?強盜啊,往彆人家裡闖!”
杜婉月倚在門檻上,眼角不屑,手裡夾著煙,一條腿伸出來,露在外麵,白的晃眼。
鬼子為了和華國人做生意,自學華國話,勉強能聽懂她在說什麼。
他們哪裡見過這般風情萬種的女子,一個個迷得尋不著北。
“怪不得氣跑老婆也要找個戲子呢,長得真俊,這腿真白。”
“還有這小臉,嫩的喲。”打頭的鬼子伸手往杜婉月臉上摸。
後麵的鬼子不甘示弱,跪在大腿前,把臉貼上去。
“要死啊!老娘可不是白摸的!”杜婉月眼一橫,看向陳嘉,怒斥道:“你是死人啊,任由他們占我便宜。”
“各位,各位......”陳嘉撲上去,想要拉開他們,被鬼子一腳踹飛。
“滾開!”鬼子又朝陳嘉肚子上招呼了幾下。
“奶奶的,你打俺男人,我跟你拚了。”杜婉月伸出長長的指甲去撓鬼子。
鬼子卻以為她在跟他們調情,為首的鬼子從口袋裡掏出一疊法幣。
“這些錢,買你,陪我們,之後,還有重,重賞。”鬼子的華國話說得結結巴巴。
杜婉月對錢嗤之以鼻,但也知道這些鬼子不是輕易能打發走的。
她眼角一撇,看了一眼花花綠綠的法幣,心想不要白不要,於是收起錢,又去翻鬼子的褲兜。
她在歡場上遊走數年,敏銳的察覺到,這幾個見錢眼開和華國人做生意的小鬼子和那些暴虐者有些許不同。
“還有沒有,老娘可是戲園子的名角,這點錢,還不夠喝壺茶的。”杜婉月壯著膽子,掐著嗓子說。
“就帶了,這麼多,都給你,了。”鬼子嗅了嗅杜婉月臨時噴灑的香水,討饒道。
“放屁,你褲兜裡硬邦邦的是什麼,是不是銀票?”
“哦,你說的,是這個。”鬼子掏出幾個類似證件一樣的東西。
證件外皮是白色的,上麵寫著‘通行證’‘出城證’的字眼。
杜婉月眼前一亮,唰的變了臉色,挨個去翻鬼子的褲兜:“沒有錢,就拿小本本來抵。”
鬼子微微變了臉色:“這些,小本本,很值錢,你太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