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皇後這個沒脾氣的泥塑人難得發了一次大火。
張小茂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營帳內所有人都噤了聲。
在皇後營帳中大呼小叫太子不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詛咒太子。
太子是皇上的命根子,悉心教養十九年,不許皇後插手太子的事,不許任何人對太子不敬。
皇上忌憚曲家在前朝的勢力,但真心喜歡和曲皇後生出來的這個兒子。
他自己出身低,但對同樣出身低的兒子不屑一顧,隻對母家勢強的兒子重點栽培。
若太子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大齊,就要變天了。
陳嘉走過去,依偎在皇後身旁,皇後朝女兒擠出一個笑臉。
“張小茂,太子究竟怎麼了?一五一十的說,但凡有一點添油加醋的成分,我叫你看不見明早的太陽。”
“是,是,奴才不敢胡說。”張小茂驚惶的磕頭。
“你慢慢說,彆慌張。”陳嘉出聲安撫。
張小茂跟了陳嘉十二年,打她是個奶娃子的時候,就在她跟前伺候著,一貫忠心耿耿。
“是,公主。”張小茂朝陳嘉的方向磕了個頭,抬起頭擦了擦汗珠子,緩緩道:
“今早一個叫月塵的小宮娥衝撞了三皇子,三皇子不依不饒的非要打殺了她,太子於心不忍便勸了勸,三皇子給了太子這個麵子,就把月塵帶回自己的宮室了。”
“月塵?”皇後在嘴裡反複叨念這個名字,神色恍惚。
她問道:“哪個月哪個塵?”
“是月亮的月,塵土的塵,月塵此前一直在行宮侍奉花鳥。”
“你接著說。”
“哎!”
張小茂情緒和緩了許多,越說越順溜。
“三皇子把月塵帶回去後,竟......從山下尋了幾個農夫......玷汙了月塵......那些個人粗鄙的很,月塵不堪其辱奮力反抗,倉皇間竟然真跑了出來,還跑到了太子跟前,衣衫不整的求太子救她。”
“太子聽後整張臉都白了一口氣沒上來,竟然昏厥過去,到現在還沒醒過來,皇上封鎖了所有消息,也把三皇子捆起來了,紫菂姑姑想法把消息傳了出來,讓娘娘撇清乾係莫要輕舉妄動。”
這番話把皇後和陳嘉說懵了,就算三皇子不乾人事,找人奸汙了月塵,太子又怎會受驚暈厥了呢?
“紫菂還說了什麼?一口氣說完!”皇後察覺其中一定還有蹊蹺,疾言厲色的看向張小茂。
張小茂勻了口氣繼續說:“紫菂姑姑說,那位月塵姑娘,和先皇後有五分相似......”
“什麼?”皇後呆怔一瞬,而後什麼都明白了。
“母後,怎麼了?”皇後失態,陳嘉忙開口詢問,禦前行走的紫菂是皇後安插在皇上跟前的眼線,這個她一早就知道。
“曲皇後的閨名叫月橙,和月塵隻有一字之差,兩人長得又有五分相似,這事兒和人是衝著太子來的。”皇後扶著額頭,一臉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