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數日,蕭湜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還是俊美的少年麵孔,眉眼卻沉穩果敢,像一座沉穩內斂的高山。
陳嘉呆了一下,迷迷瞪瞪的望著他,蕭湜目光柔和,將她攬入懷中,把下巴墊在她的肩上。
慢慢地,緩緩地,收緊雙臂,牢牢的把她箍在懷中,雙唇緊貼她的脖頸。
這是一個有些曖昧親密的擁抱,是一個男人完全把一個女人揉進懷中,深深的占有。
這個擁抱不應該屬於他們。
饒是陳嘉再遲鈍,也回過味來了。
打他們記事起,蕭湜就喜歡同她貼貼,時不時挨過來,在她身上嗅來嗅去,他說她身上有一種特彆的味道。
當時陳嘉還以為自己有體味,比如‘狐臭’,搞得她到處詢問,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古怪的味道。
徐巧巧再三發誓,她身上隻有午後陽光曬過的青草味,香香的,清新的,陳嘉這才鬆了口氣。
他喜歡臨摹她的字,喜歡在紙上勾勒她的模樣,還特彆喜歡吃她的剩飯,好像從她嘴裡搶過去的會更好吃一樣。
蕭湜生得粉雕玉琢,十分可愛,陳嘉是地地道道的顏控,對這個弟弟,多有縱容,但也僅限於此。
兩人的關係不允許互相越雷池一步,而蕭湜,對她也應當不是男女之間的愛,而是一種小狗依賴主人,星星環抱月亮的那種依戀。
他自小生活在深宮大院,因外家不顯,人微言輕,加之杜才人是個不苟言笑的嚴厲性子,他成長中所需的養分,獨屬於女性的那部分柔軟,是從陳嘉這裡吸取的。
他隻是,錯把親情當愛情。
陳嘉要扳正過來。
“蕭湜,你是新皇,那我是誰?”
“阿姐自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公主,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蕭湜不假思索道。
很好。陳嘉點點頭,在他心中,她的定位,是公主,是他的姐姐。
“那你鬆開我先。”
“不要。”蕭湜像隻賴皮小狗,拱來拱去。
他貼著她說:“阿姐,父皇小氣,給你選的封地不好,我要重新給你選一個最大最好最繁華的。”
這個甜棗給的,她很喜歡。陳嘉很快說服自己,就當養了隻黏人的小狗。
“好了沒有,可以鬆開了嗎。”抱久了,陳嘉真的會累。
“不要。”
“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和我都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再像小時候這樣親密,不好。”
“哪裡不好?”蕭湜裝傻充愣。
“咱倆一個爹,身上流著相同的血,你說哪裡不好。”陳嘉挑明了說。
蕭湜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若我不是父皇所生,是不是就沒有不好了。”
陳嘉心頭一驚,推開他,冷下臉來:“蕭湜,這個玩笑不好笑。”
“阿姐,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普天之下,隻和你說。”蕭湜眯眼笑著,飛快的低頭啄了她一口。
“滾開!”陳嘉嫌惡的伸手擦嘴,冷聲喝道:“你愛跟誰說跟誰說,彆來煩我。”
搞什麼東西,她是正經人,啊不對,是正常人,她不搞骨科那一套的。
蕭湜一臉誇張的道:“阿姐,說翻臉就翻臉,你屬狗的哇。”
“滾。”陳嘉懶得與他多言,掀開被子,下床穿鞋。
“阿姐,你睡太久骨頭都睡散架了,這種粗活,還是我來乾吧。”蕭睿奪過她手裡的鞋,自告奮勇的給她穿上。
他喚來轎輦,一路巴巴的護送陳嘉回了長樂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