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靜茹活了近二十年,從未有人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她是來此地鍍金的,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招惹的。
她被這兩個人氣無語了,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哎喲,我真的,開眼了,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爸是誰嗎?”
唐楠也笑了:“你爸是誰,這得問你媽去,問我沒用。”
眾人哄堂大笑,苗靜茹簡直快要氣死了,臉色通紅,嘴唇發抖:“你!你!你——不要太過分!”
“這就過分了?”唐楠嫌棄她太矮,雙腿岔開,抱著手,嗬嗬笑著:“更難聽的還在後頭呢,想聽嗎?”
“你,還有你!”苗靜茹伸出手指著唐楠,而後側過身,指向正在刷盆的段延培,放下狠話:“我記住你們了,你們倆給我等著!”
她一跺腳,憤憤的跑走,路過段延培時,還不忘伸出腳踹向他。
誰知,那段延培小腿梆硬,反倒把她自己的腳給扭了一下,氣的她哇哇大哭跑了出去。
段延培甩了甩手中的飯盆,走過來,無奈的看向唐楠,道:“你不該激怒她的。”
唐楠“切”了一聲:“就看這種人不順眼。”
兩人相伴離去,吃瓜群眾也自行散去,傅棠棠挨著陳嘉坐過來,說:“嘉嘉,你那兩個老鄉好凶啊,你們平陽人都這麼厲害嗎?”
“還好吧,我覺得他們倆也是就事論事,先攻擊人的是那個苗靜茹。”陳嘉自然向著自己老鄉。
傅棠棠想跟她聊的也不是凶不凶的問題。
而是:“那個段延培長得蠻有味道的,武大的高材生欸,看來咱們這個‘戰時工作乾部訓練團’挺有水平的。”
學校外拉的白色橫幅,上麵用黑色毛筆寫著幾個大字‘戰時工作乾部訓練團’。
表麵上是培養軍事乾部,實際上是培養特工,不過,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還不知道具體內情。
陳嘉吃飽喝足隻想睡覺,沒興趣跟她聊一聊這個叫段延培的高材生。
反倒是坐在對麵的張曉曦,嘖嘖兩聲,先譏諷了傅棠棠幾句,而後兩人互相罵著罵著就一起犯起了花癡,和好如初。
二人如此跳脫,一路走來,陳嘉早就習以為常。
回到宿舍,剛躺下,另一名舍友馮曉蔓也吃過飯回來了。
一間宿舍有兩張上下床,四張桌子,四條凳子,四個單人櫃,四個人。
陳嘉與張曉曦、傅棠棠分到一間宿舍,另一名舍友馮曉蔓,是湘妹子,個頭比陳嘉矮一點,齊耳短發,性子爽利。
昨日初到宿舍時,她們三個急吼吼放下行李,到處尋覓吃的。
再回來時,灰撲滿地的宿舍被打掃的乾淨澄亮,正在用抹布賣力擦拭床板的短發女生,側過頭,對她們露出一個笑臉。
“你們好,我是馮曉蔓。”
幾息的工夫,三人打心底裡接受了新舍友,並對她心生無限好感。
誰會不喜歡乾活麻利又勤快的舍友!
陳嘉眼疾手快的搶占馮曉蔓上鋪的位置,把另一張上下鋪,留給張曉曦和傅棠棠,隨便兩人怎麼打去吧。
“曉蔓,方才想喊你一道去食堂,沒尋著你,我們就先去了。”馮曉蔓進屋,陳嘉從床上坐起來,望著她說。
馮曉蔓擺擺手,笑道:“哦,沒事兒,我剛吃過,咱們學校食堂真不錯,好豐富啊!”
“是啊,比昨天強多了。”
“也不知道這樣的飯能吃幾天。”
“對了,曉蔓,什麼時候開學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