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是事務股股長兼教官,出身好,受重用,是軍統內出了名的年紀小,資曆深,爬得快。
他身形高大,長相英俊,在一眾中年教官中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明戀暗戀他的女學員至少有一個加強排的數目。
張曉曦和傅棠棠也一頭紮了進去,比起前途未知的段延培,還是前途明朗的沈逸更香。
這不,兩人明裡暗裡又爭起來,陳嘉和馮曉蔓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夜場訓練結束後,傅棠棠悄悄拉住陳嘉和馮曉蔓,三人一同走到操場的角落裡。
“給。”傅棠棠先塞給陳嘉一塊東西,而後又遞到馮曉蔓手裡一塊。
“什麼?”陳嘉湊著路燈看了一眼,包裝紙手感賊好,上麵全是洋文。
傅棠棠環抱著手臂,道:“進口巧克力,快吃吧,彆叫張曉曦那個巫婆見到。”
馮曉蔓沒吃過巧克力,好奇的撕開包裝紙,往嘴裡塞了一塊。
嚼了幾口,皺眉道:“好苦。”
傅棠棠笑著說:“彆急,你再品品。”
馮曉蔓聞言又往嘴裡塞了一塊,待巧克力在舌尖化開,感受到絲絲甜意後,驚喜道:“好甜啊!”
傅棠棠一臉得意:“這可是進口的高級貨。”
陳嘉:“你哪來的?”
傅棠棠俏皮的眨了眨眼:“你猜?”
“不說算了。”陳嘉累成狗,沒工夫和她玩猜謎語。
傅棠棠是一個傾訴欲較強的人,不說出來非得憋死不可。
看陳嘉不搭腔,忙不迭的道:“王子琛送我的。”
王子琛,特訓班裡最有錢的公子哥。
報到那日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外麵套了一件毛領皮大衣,右腕戴了一隻昂貴的手表,腳蹬一雙進口的皮鞋。
渾身上下的行頭,包括西服袖口上的紐扣,無一不在彰顯他的身份。
巧克力有了出處,陳嘉也不跟她假,撕開包裝紙,咬下一塊。
比起總用眉眼餘光瞥人的張曉曦,陳嘉更願意親近沒心沒肺的傅棠棠。
她邊吃邊問:“王子琛在追你啊?”
傅棠棠扭捏的“嗯”了一聲,道:“你們不知道,他家裡可有錢了,就是長得砢磣了點,還是沈教官好,儀表堂堂人也幽默,不過要說喜歡,我還是更喜歡段延培那樣兒的,欸,我心裡好亂,都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了。”
“哎喲,我說,您老怎麼還挑上了?”
陳嘉笑著打趣她,露出兩顆沾了巧克力變得黑乎乎的牙齒。
“人生大事,我可不得好好地選一選嘛!”傅棠棠的手指無意識的卷著頭發,神情蕩漾。
馮曉蔓插嘴道:“可是,我覺得沈教官好像對蘇燕萍不一樣欸。”
傅棠棠臉色突然大變,拔高了聲音:“哪裡不一樣了,蘇燕萍長得可沒有我漂亮!”
馮曉蔓吃人嘴軟,自知說錯了話,支支吾吾的不敢吭聲。
蘇燕萍出身名門望族,五官端正,小家碧玉的長相,不如傅棠棠驚豔。
但她的氣質比傅棠棠出眾,如水如玉,還寫了一手好字,尤擅琴棋書畫。
傅棠棠想到這一點,不免有些泄氣,她知道自己的短板,比不過大家閨秀。
陳嘉看她情緒低落、愁緒萬千的樣子,便道:“沈教官畢竟是老師,師生戀傳出去總歸不好聽的,而且,強扭的瓜不甜。”
其實,她想說,天底下男人那麼多,這個不行再找彆的咯,沒必要為了一個男人而黯然神傷。
以原主的性格,說不出這麼直白的話語,陳嘉稍作修飾,勸誡她。
傅棠棠低著頭,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噘著嘴道:“沈教官不喜歡我也就算了,那個段延培,冷的像冰山,我三番兩次的示好,他都視而不見,油鹽不進,這麼多女生討好他,他卻隻跟唐楠說話。”
說到這,傅棠棠憤憤的抬起頭,昂首挺胸叉著腰:“你們說,我比唐楠差哪了?憑什麼隻跟她說話對我不理不睬!”
陳嘉吃完巧克力,把包裝紙揣兜裡,道:“段延培和唐楠是老鄉,搞不好還是青梅竹馬,關係肯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