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培把她往上拖了拖,先是淺淺一笑,而後垂下落寞的眉眼。
“日寇攻破平陽後,唐楠隻身一人從平陽逃到武漢,我方才得知,爹娘已經遇難,同你一樣,當時一心隻想上陣殺敵,報仇雪恨。”
他心中的悲痛,陳嘉感同身受。
七年後,日軍投降,拍拍屁股回了老家。
但這麼多失去親人的華國人,又該怎麼尋回自己的家呢?
陳嘉鼻子酸酸的,眼眶熱熱的。
“你想哭嗎?”她抽動鼻子,被段延培捕捉到。
“不想哭,我就是有點想家了。”
“嗯,那就不要哭。”段延培沒有說‘想哭就哭吧’這種話。
現在是亂世,他希望她頑強如野草,堅韌的活下去。
兩人漫無目的,坦率的閒聊。
段延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同人交過心了。
如倦鳥歸巢,內心有一種細膩的觸感,像灌入一股溫熱的水,暖洋洋的。
陳嘉則覺得身下的背肌格外寬厚,如兄如父一般。
她對他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無關風月,是朋友之間的那種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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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的這條路,看似很近,卻走的很漫長,
操場東邊的水池,幾個學員正嘩啦啦的洗著臟衣服。
“生哥,你洗好了,肥皂借我用用唄。。”
周懋生關上水龍頭,順手把自己的肥皂遞給他。
端起水盆轉過身,一抬頭,就看見段延培背著一個小子慢騰騰的走過來。
平時走路帶風的兩條大長腿,此時正憋屈的走著淑女步。
“背上扛的誰啊?”周懋生嗖的一下躥到段延培麵前。
陳嘉害怕傳出什麼流言蜚語,像個鴕鳥一樣,緊緊貼住段延培的後背,把頭埋了起來,不叫周懋生看見自己的臉。
段延培身子僵了下,心下了然,道:“我一個小兄弟,喝多了,送他回宿舍。”
周懋生隻是隨口一問,並不在意,他昂昂頭,問:“楠姐呢?怎麼沒看見她。”
唐楠個子高,長得權威,性格直爽,愛打抱不平,江湖上一般都喊她楠姐。
段延培:“喝多了,床上躺著呢。”
周懋生咂咂嘴:“喝酒不喊我,真不夠意思。”
段延培:“楠姐攢的局,有問題你找她。”
唐楠彪悍,周懋生可不敢。
他閒來無事,好不容易逮著了段延培,便開始大聊特聊。
周懋生畢業於臨安警校,是軍統本部主任秘書毛善專門從警察總隊挖過來的人才。
他表現出色,成績優異,沒辜負毛善的一番栽培之情。
江湖傳言,周段二人因爭奪第一,早有不和,屬於王不見王的那種。
但今日一碰麵,陳嘉明白傳言是假的,二人言語親切,沒有一點不和的跡象。
周懋生廢話較多,陳嘉等的不耐煩了,用鼻子拱了拱段延培的脊背。
段延培收到信號,道:“行了,得空再聊,我先過去了。”
周懋生讓出道路,揮了揮手:“回見。”
到了宿舍樓下,段延培慢慢的把她放下來,低著頭看她,道:“碰見個熟人,耽誤你時間了,抱歉。”
以他的身高,正好看到陳嘉圓圓的頭頂。
“我還得多謝你送我回來。”陳嘉衝他笑了笑,邊跑邊伸出兩隻胳膊揮舞著跟他告彆。
“老鄉,晚安。”
段延培微笑著望著她的背影,也道了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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