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伸手摸了摸布滿密集線路,要塞關隘,兵力部署,防禦工事,交通路線的布防圖,心裡一個勁兒的感慨。
這麼大的圖紙看幾眼就能一比一複刻,其實真正攜帶係統的人是段延培吧?
但實際上,民國短短幾十年,確實湧現過許多天才,在軍事、技術與經濟等領域作出巨大貢獻。
她收回震驚,翻了翻圖紙“你怎麼製作了兩份?”
一份就夠費時費力費精神的了,還同時繪製了兩份,不怕把自己累死啊。
段延培道:“我身為程老師的外甥女婿,總要送他一份見麵禮吧,紅黨八省遊擊隊的第五師,就駐紮在粵西邊區,我想,應該會用的。”
何止有用!
這簡直就是想吃奶了娘來了,大旱三年雨來了。
陳嘉嘖嘖兩聲:“你這份禮可真夠大的。”
段延培含蓄道:“舅舅喜歡就好。”
陳嘉:“……”舅舅倆字喊得比她還親。
她不說話,段延培很自然的親吻她的臉頰、唇角、脖子、鎖骨。
手指從上衣下擺伸進去,輕輕的撫摸、揉搓,一點點加重力道。
“等,等下,我沒洗澡呢。”陳嘉後仰著躲開,他一身清爽穿著睡衣,她在醫院坐了大半天,還穿著臟衣服,渾身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段延培抬起頭,認真的問:“還痛麼?”
“有一點。”陳嘉照實回答。
“那就不要了。”見她還沒好,段延培忍住,很乖的停下。
她拖著尾音“嗯”了一聲,伸出手指玩味的劃過他高挺的鼻梁。
段延培悶哼一聲,咬住她滑落的指尖。
陳嘉望著這張英雋逼人的帥臉,心頭浮起淡淡失落,其實她骨子裡也是有點欲的。
她抽出手指,掩下色心,正襟危坐。
段延培不知道她心裡的迂回,注意力重新放回布防圖上,他還差一點收尾工作,一會兒會有人來取走。
他圈著陳嘉,下巴抵在她的柔軟的頭頂上方,在圖上寫寫畫畫。
這個姿勢讓陳嘉有點不得勁兒,於是她站起身說:“你弄吧,我去洗澡換件衣服。”
“嗯,好。”他捏了捏她的手腕,放在嘴裡咬了一下,才放她離開。
洗完澡,換上乾淨的睡衣,陳嘉躺在兩米的大床上翻身。
先是念著明日即將分離的不舍,後來不知怎的想到了滿滿兩大箱的武器。
一想到她滿身裝備,手持經過改裝的步槍大殺四方的場景,就心情愉悅。
想了一會兒,她趴在床上睡去,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感覺到身邊有人。
迷迷瞪瞪的抬眸,迎上一雙流露出濃鬱感情的深邃眼眸,她湊過去,摟住他的腰身,輕聲呢喃:“你不睡覺看我乾嗎?”
段延培沒說話,低頭吻她的唇。
她的唇,柔軟的不像話,觸碰的那一瞬間,他渾身一顫。
兩人擁吻在一起,身軀緊緊貼合,久久不願分開。
第二天一早,他親自送她到郊外,到了郊外還不肯罷休,一直送到了常州,眼瞅著前麵就是蘇州了。
陳嘉坐不住了:“你要麼直接送我到上海好了。”
“嗯,倒是有這個想法。”段延培笑著說。
“下車!”陳嘉扭頭瞪他一眼。
“跟我回去吧好不好?”段延培輕聲細語的問,兩條堅實的手臂緊緊摟著她,肱橈肌血脈僨張,青筋鼓起。
陳嘉被他箍的難受,小幅度的掙脫了一下。
她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抗戰,彆動不動就兒女情長,儘整些沒用的。”
段延培把頭埋進她懷裡,不想聽。
“能不能不分開?”他聲音沙啞,握了握她的手,帶著央求道:“金陵也可以是你的戰場。”
“不能,你趕緊走吧。”陳嘉不想待在他保護的這個保護圈裡。
看他的樣子,絕不會放任她單獨行動,舒適是舒適了,但心裡哪哪都不得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