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應生的腳步聲由遠到近,兩人迅速轉移話題,咖啡上桌,同時默契的攪動湯匙。
程永年的心情卻不輕鬆,緊皺眉頭道:“這個叛變的人叫王元清,是個麻煩人物,已完全被李群和萬海掌握,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吐出多少東西,尤其是在這個檔口!”
“什麼檔口?”
“江蘇省委接到中央緊急指示,要求機關及大部分骨乾立即撤離。”
“撤離,撤到哪裡?”
“華中根據地。”
陳嘉愕然,驚問:“表舅,你到底是誰?”
程永年不露聲色的看著她,須臾,淡淡的問:“對紅黨,你有什麼看法?”
“沒看法。”陳嘉垂眸,不輕易發表自己的看法,她不想老是被程永年牽著鼻子走。
“換一句。”他笑著說。
陳嘉:“……”
程永年目光炯炯的盯著她,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咖啡已經涼掉,她半點沒喝,過了好久,緩緩道:“這是一群了不起的人,在做了不起的事,我很欽佩。”
程永年抑製不住,笑聲陡然炸開,像毫無預兆的驚雷,轟隆隆滾入陳嘉的耳朵。
笑了一會兒,程永年道:“孩子,很多年之後,你會知道,我帶領你走的是一條光明的道路,儘管它有些曲折。”
儘管他打的是明牌了,但陳嘉沒有任何的驚訝。
程永年看著自己選定的繼承人——
聰明、矯捷、靈敏、有悟性,怎麼看怎麼歡喜。
此次江蘇省委機關約有二百人撤離上海,到達華中根據地。
怎麼離開,何時離開,全由上海市委和工作組負責組織、協調。
王元清叛變,導致上線下線被一窩端,上海市委現在很被動。
他有預感,恐怕這一次會死很多人。
也許,也包括他。
像現在這樣,和外甥女麵對麵喝咖啡的日子,還會不會再有,程永年不敢保證。
他能做的,隻有趁著這一點時間,把想說的全數吐出。
“這一次段延培提供的情報很重要,不然我們還沒辦法這麼快理清李群的最終目的。”
“但你們終將不是一條道路上的人,不適合,早點分開的好。”
程永年說了很多,話題最終繞回感情上,他始終在勸分。
陳嘉不置可否:“我愛國,他也愛國,道路不同,出發點是相同的,我們都用自己的方式救國。”
“我不否認段延培的救國之誌。”程永年給予肯定,認可段延培的奉獻和能力。
畢竟他曾為國府提供的軍事情報,足以挽救十數萬官兵,摧毀數萬日寇,抵擋小鬼子瘋狂的進攻。
“我不認可的是他這個人。”程永年鏗鏘有力,一字一句的落下。
他看了陳嘉一眼,視線移向窗外,提起一個死了多年的人。
“曾在特訓班欺負過你,被tnt炸死的那個李夢夢,原先我也以為她的死是意外,這兩年,我琢磨出來了,八成是段延培這小子動的手。”
陳嘉沒有反駁,猛然被提起死去的故人,隻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笑聲很輕,帶著不屑。
程永年瞥了她一眼,心裡有了數,曉得自己猜對了,鼻孔出氣,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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