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有股鮮香的肉餡味,走近了,仔細一聞,還有一股清淡的小麥香氣。
陳嘉端詳餃子的形狀,道:“你知道我不吃晚飯的。”
“餃子不是飯,姑且算作是點心吧。”段延培一本正經的胡說,又道:“今兒是冬至,得吃餃子。”
段延培和陳嘉的廚藝不相上下,唯獨一點,比她強。
他會和麵拌餡包餃子。
從前,在平陽,家裡每逢冬至、小年、春節,都會齊聚一堂包餃子。
過節,和家人一起吃餃子,是深入骨髓的習俗。
兩人都是北方人,習慣每逢冬至必吃餃子。
段延培包的差不多了,洗把手,摘下圍裙,走過來,緩緩地把她攬入懷中。
雙臂一點點收緊,嚴絲合縫的貼在一起。
溫潤入懷,段延培滿足的發出一聲喟歎,“真想把你拴在身上,永遠不用分開。”
陳嘉道:“遠香近臭,咱們保持點兒距離剛剛好。”
窗外天色黑壓壓的陰沉,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兩人緊挨著坐下,一起吃剛出鍋的香噴噴的餃子。
“你什麼時候走?”陳嘉吃了幾口,就不動筷了,常年不吃晚飯,吃不了太多。
滿足需求後,她開始忍不住攆人了。
段延培哄著她又吃了一個,道:“明天一早。”
乘坐藍鋼快車,從上海到金陵,全程不到五個小時。
“客廳那兩箱東西是你的?”
段延培看著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一天亂七八糟的發生了太多事,陳嘉心裡突然煩膩,這算什麼,同居嗎?
傷人的話停留在齒間,她竭力的遏製住了。
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陳嘉忍了再忍:“大哥,你是打算長期的住在我這兒麼?還是時不時露個頭,住一兩天?”
她的語氣透著不耐,小模樣特彆撓人,段延培喉嚨上下滾動兩下,挑起眉毛嗯了一聲。
“早上,在床上,你說過的話忘了?”
什麼話,陳嘉瘋狂搜索記憶。
哄著人多說點情報時,什麼好聽的話都說了。
高潮迭起時,大腦一片空白,不該說的也許諾了。
往事不堪入耳。
陳嘉為自己的不爭氣歎氣,咳咳兩聲,正色道:“你到上海公乾的時候來找我,可以是可以,但要......”
段延培淡定的截斷:“約法三章,沒問題。”
陳嘉噎住,憤憤的戳爛一個餃子,捧著另一隻白瓷湯碗,喝了口餃子湯,跑去臥室換衣服。
腳步聲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傳入段延培耳中,覺得格外悅耳。
他吃完自己的那份,端起她的那份,把一整碗餃子連同那個故意戳爛的一起吃完。
不浪費糧食,是一種美德。
陳嘉換好裝,倚在臥室門檻處,道:“我出去辦點事兒。”
在段延培想要開口隨行之前,被她快速的拒絕。
“在家等我回來。”扔下一句話,陳嘉轉身從臥室窗戶翻了出去,順著管道落到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