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個反應,陳嘉腦中倏的閃過一個念頭,鼓著眼,不敢置信的問:“你不會是喜歡唐楠吧?”
楊正軍被她瞪的底氣不足,喃喃低語:“……沒有。”
“你最好沒有。”陳嘉語氣帶著濃濃的嫌棄。
“我為什麼不能有?”不知是叛逆,還是真的喜歡,她這麼一說,楊正軍立即進行激烈的回應。
陳嘉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他的右腿,心裡很糾結,怕傷害到他的自尊,儘量委婉一點。
“楊大哥你挺好的,特彆好,你鐵定配的上一個好姑娘,但不配這麼好的。”
陳嘉對唐楠的濾鏡大概有海底兩萬裡那麼深。
楊正軍破防了:“我不配,段延培就配啦?”
“他也不配。”
陳嘉回答的很果斷,楊正軍心裡微微好受點。
“你誤會了,人家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唐楠對段延培不感興趣……”陳嘉解釋到一半,有點遲疑的說:“段延培對唐楠似乎大概或許也不感冒。”
“你確定?”楊正軍匪夷所思的問:“臨澧班所有人都認為他倆是那個那個。”
陳嘉無語:“哪個哪個?”
楊正軍語氣酸不溜秋的:“就一對啊。”
陳嘉拍了拍胸脯,加重了語氣說:“我敢打包票他倆不是一對!”
楊正軍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既憤懣又鬱悶的說:“敢情這小子是占著茅坑不拉屎,害老子單相思整整八年!”
陳嘉翻了個白眼:“歇火吧,唐楠對男的不感興趣。”
男人,隻會影響楠姐拔刀的速度。
楊正軍又是一陣沉默,微張嘴唇,想說些什麼。
陳嘉不想跟他扯唐楠的事,道:“你今天喊我來,不會就是討論你如何單相思八年的吧?”
“你小姑娘家家,說話能不能含蓄點。”楊正軍臉比煮熟的蝦子還紅,一連喝了兩杯水來平複波動起伏的心情。
“嗬嗬。”陳嘉不置可否的笑笑。
楊正軍清清嗓子,正色道:“上頭指示,軍調期間,暫停一切行動,蟄伏起來。”
陳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美國人來華調解國紅兩黨的軍事衝突,在這期間,軍統把一切針對紅黨的行動從地上搬到了地下,上層也命令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
一大清早,門外就傳來了走街串巷的吆喝聲。
陳嘉把自己收拾乾淨,對著鏡子利落的紮了個低馬尾。
保定進入了冬天,在一個還沒有羽絨服的時代,她儘可能的多穿點。
又想到辦公樓應該有暖氣片,裡麵還是不要穿的太厚了。
她穿了件純白的高領毛衣,外麵套了件水藍色的呢子大衣,換上棉皮鞋,精神抖擻的開啟牛馬的一天。
第一天去上班,總要給領導留個好印象,所以她起的早,去的也早。
軍統冀北區的站點設立在保定,也可以稱作保定站。
辦公大樓是美式建築,主副樓結構,主樓是辦公所在,地上三層,地下一層,內設電梯。
據楊正軍說,地下室是臨時監獄和審訊室。
副樓兩層高,長長的一整排,佇立在主樓屋後,內設餐廳、浴室、宿舍等生活設施。
院裡院外,每棟樓前後,都有人站崗。
陳嘉是新人,沒有工作證,拿著報到證明進了大院。
總務處行政科在二樓,一間大辦公室,挨著財務和人事科。